双梅冷着脸说:“不该问的别问,我是青霄院里的奴婢,忠的是青霄院里的主子。”
鸣齐被今日吓得够呛,可一向不开窍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夫双对人很好,可是对夫双真心好的却没多少,因为不论是这奴婢,还是曾经寒暄做客的夫人夫双都是为了前途利益。
就比如双梅,鸣齐从她身上看到了见风使舵,或许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但鸣齐是受过苦的,他始终觉得对他好的人才是他要效忠的。
没两个时辰,尹谦从宫里出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寒意,与此同时,一道圣旨也很快传到了众臣耳中。
尹谦被贬了,一个一品的户部尚书一夜之间就成了五品的度支郎中,可以说是从天而降,让人好不唏嘘。
甚至可以说皇帝连一点颜面都没留给尹谦,但这依旧说明,京城确实要变天了。
第59章 和离
江澈的心如在油锅里煎熬,他不敢想尹谦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也不敢想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他守着桌上的烛台,神色恍惚,看着蜡烛越来越短,直到鸣齐进来说尹谦回来的时候。
尹谦一到家,关于他被贬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尹家。
尹家众人愁云惨淡,就是尹黎,面上也无任何得意之处。
家族之所以成为家族,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将所有人都拴在了一根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尹谦只是受些其他惩罚,尹黎自然乐见其成,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比尹谦更差。
但如今,皇帝的惩罚不止是对尹谦,更是对尹家的失望,难怪对江家的惩罚是如此不痛不痒,原来皇帝真正想要罚的是尹家。
如此,江澈更是罪上加罪,当罗安将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诉尹谦时,尹谦摘下乌纱帽说:“父亲和母亲那边你去回禀,江澈的事我会处理好,不劳他们费神。”
“是。”罗安说着离开。
罗松这时候说:“公子,夫双的事怕是另有隐情。”
尹谦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让罗松拿来笔墨纸砚。
罗松一惊,难道公子真要休了夫双,虽然尹家人对江澈都不怎么喜欢,可只有罗松知道,江澈的出现,对尹谦而言,如用平静湖中的一枚石子,看似小,却能掀起一片涟漪。
江澈听了鸣齐的话起身,他走到门前说:“恭之现在何处?”
鸣齐犹豫了一下说:“书房。”
江澈张了张嘴,他仿佛大受打击,书房?他真的要休了自己吗?
大概半个时辰,江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知道鸣齐打开门。
门外还站着双梅和罗松,罗松将一份叠好的纸递上。
江澈手指颤了颤,他白着脸接过信,一打开,就先看到了三个大字——和离书
还没有看接下里的内容,江澈的眼睛就先红了。
和离,这大概是尹谦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了。
“我有话跟他说。”江澈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罗松。
罗松为难道:“主子说了不见夫……不见江公子,院里的仆人您挑趁手,连同身契带走,罗安会送您离开京城。”
“他……不见我?”江澈的身子摇摇欲坠。
鸣齐立马扶住他,江澈看着罗松说:“劳烦你告诉恭之,能和他夫夫一场,我很欢喜。”
罗松心有不忍,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一走,江澈直接昏了过去,鸣齐着急道:“夫双,夫双!快叫大夫。”
尹家乱成了一团,可是尹谦直接拒绝了尹平和罗素的传话,不打算现在去见他们。
直到听到江澈昏倒,尹谦才出了书房。
“去叫大夫。”尹谦说。
罗松转身正要跑去,又被尹谦一把按住:“找那个给江澈药的张大夫,我有事问他。”
不到半个时辰,罗松就将人带来了,尹谦带着张大夫去看江澈。
江澈一点意识也无,可是神色却很痛苦。
张大夫立马诊治,尹谦问道:“如何?”
张大夫起身说:“公子,夫双已经怀孕两月有余,如今受了刺激加上疲劳,须得施针。”
“你说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尹谦露出惊讶的神色。
张大夫只能又重复了一边,尹谦立马冷静下来,好在周围只有他和大夫。
尹谦握住江澈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看着江澈的脸渐渐冷静下来,接着问起张大夫:“我夫双以前吃过避子药,听说是从张大夫这里得来的。”
张大夫一听神色未变:“那药不伤身,只是暂时的,虽说当时是小澈要求的,可他身子虚,确实不应该要孩子,于是我加了调理的药,几个月前他就再没找我开过此药了,还望公子莫要误会。”
“大夫是夫双旧识?”尹谦问道。
张大夫点头:“多年前小澈为了妹妹冒着宵禁被抓之险来找我,这孩子至真至诚,虽说和他的生母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