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慕清被人请来的时候,还牵着眠风。他叫段彦去点好兵将,自己便朝向马顺着鬓毛。
既知劝不住人,萧北辰便说了一些实情,“我白日已命赵轲将军连夜快马赶回漠烟关,以防万一。使臣还未送走,在郊外由专人看管,如若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带他们过去。”
“……”
“陵景?”萧北辰垂眸轻叹,“你伤口还疼吗?”
姬慕清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面前歉意的神色,他顿了一会,只漠然道:“你骗我。”他舌头带伤,说三个字都不利索。
萧北辰顿生心疼。随后,见左右皆识趣地背过身去,他便拉过人的手低语:“抱歉,下次不会了。”
见姬慕清依旧冷着脸,他靠了过去覆上对方的唇,将身上的温热一点点沁入。姬慕清的口中还留有血腥味,他睁眼望着对方打颤的羽睫,连深吻都轻柔似云雾。
良久后,姬慕清才被放开。他双颊飞红,手捏着缰绳偏过头去,“一个吻可哄不好,本将军离开的这几天,好好想法子。”
萧北辰的眸中重现笑意,“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over
没了,作者已经躺下了(安详
最后应该会解释一些事还有美美的ending,尽量写回作者第一章 的文笔(叉腰
第67章 终章
当新晨的朝晖显现在天边,一夜的喧嚣也逐渐散去。西边的天空再未有紧急的信号,但那说走就走的人似乎也没打算回头。
长华殿的台阶上泼了许多次水都没让血渍清洗干净。打扫的宫人正愁眉不展,大殿的门开了。
萧天泽小憩了几个时辰,刚起身便唤着萧北辰。他顾左右皆答不出来,埋头想了一会便亲自去寻人。
他一路直走到宗祠,还未推门就确信人在里面。
“孤就知道你在这。”萧天泽屏退了左右,拿过薛滔额外准备的披风,独自迈步进去。
萧北辰一直未眠,脱去了外袍便来了这。此刻,他面对着门坐在地上,背后的香烛飘着袅袅白烟。见到来人和阳光,他拍了拍手边的蒲团,扶萧天泽坐了下来。
随后,见人只是安静坐着,他便先出言问道:“您当时可没有跟儿臣说母后的真实死因。”
姬慕清在王宫中出事后,萧北辰便越发觉得应该尽快把上一辈的恩怨理清。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询问萧天泽。寻常来说,他是更愿意自己去查的。
起初,萧天泽对他所知道的一切震惊万分,并未承认,但父子俩长谈了数日,终于还是坦诚相待。
闻言,萧天泽倏尔一顿,良久后才感叹道:“你母后过去久居深闺,女红做得不错,总爱给你亲手缝制新衣。”
宗祠长年避光,地上是凉的。他将手中的披风给人盖上,又徐徐谈道:“性子啊倒足够心细大胆,虽然似乎没读过几年书,但爱学好问。陪你的那三年,每夜悄悄点灯读史,白日便会抱着你跑到长华殿翻阅群臣的奏折。”
这般行径显然不能单纯称为好学,萧北辰皱眉,也是很快会意。但萧天泽却说:“她那副模样漏洞百出,但其实最后压根什么都没做。”
“那她是?”萧北辰抿了抿唇,手指微微蜷缩。
“不急,容孤慢慢说。”萧天泽轻咳了两声,“孤当时登基才过去两年,又整改了一批朝上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随后,先代的冤假错案都被挖了出来。孤当时对国库没个底,安抚家属和工程补缺的银子流水般出去。结果那年天公又不作美,秋收受了影响。”
萧北辰听罢挑眉,似乎同印象中父王的为政有所不同。不过据说先代官员最是良莠不齐,都忙活着培植势力,功绩多是一塌糊涂。
“冬日将至,存粮不够。然而孤的王位都还没坐稳,怎能就这样失了民心?”萧天泽看出了对方内心疑惑,但还是继续说道,“没办法,朝廷只好又减了税收,结果百姓是高兴了,群臣就个个开始暗地责骂孤不会做这天下之主。”
他突然一顿,脸上浮现笑意,“但有一人自始至终支持孤的决定。”
“母后?”萧北辰想了一会,轻声问。
萧天泽点头,“你母后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子民来到东乾。她在宫中看着这一系列事后,突然醒悟,她所生所长的王室根本不配统领赤金。”
“古来条件艰苦的国度也不是没有,可她的王室连最基本的与民共患难都做不到。再之后,她便频繁地同父兄传信,想要劝说他们。但在当时,孤还不知道她的想法,故就算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是有限度的。”他长叹了声。
“摊牌的那一晚,你母后也不解释,一个人摔了门躲在屋里,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被人救出来。”
话说到后半句,萧北辰的心被揪了起来。
萧天泽看了他一眼,叹道:“她一直有用受人掌控的药,与父兄闹翻后就不再吃了。孤随后知道了真相,便大吵着要荡平赤金,但你母后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