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到了那座庭院,可站在门口又不敢直接敲门。
“少爷,少爷。”
轻唤了两声没人应。
这可如何是好…正当李管家不知怎么办,在门口急得直跺脚时,门从里面开了。
少年淡淡的看了李管家一眼,略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李管家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少爷自老爷夫人去世后,从来没迈出过房门,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出来了。
突然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追上去。
“少爷,那孩子呢…”
“密室。”
丢下两个字便出了凌府,府里众人看到他惊讶之余都躲得远远的,更不敢多瞧一眼。
李管家连忙跑回房里,扭动书柜上的机关,密室开了,他点着蜡烛走进,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一尘倒在密室的地板上,上身衣裳被撕扯破,手被绑在身后,白皙的皮肤上赫然爬着十几道伤口,胸前后背鲜血直流,有几道较深的伤口,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大夫!快去叫大夫!”
李管家心疼的看着一尘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要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他都怀疑眼前这是一具尸体。
不一会,大夫来了,看到一尘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虽然给几个孩子看过伤,却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
“有些伤口离心脉太近,不好用麻沸散。”
止血,上药,缝合,包扎,没有用麻沸散,无疑是又经历了一次钻心的疼痛。
一尘额头爬满汗珠,怕他咬到自己舌头,大夫在他嘴里塞上了纱布,手脚也被家丁抓着不让他乱动。
丫鬟们站在门口好奇的往里张望,李管家不忍看这一幕,走到门口偷摸眼泪。
两个时辰后,大夫终于出来了。
“这孩子也是命硬,这么重的伤势竟然能捡回一条命,命是保住了,就是这日后,肯定是要留疤了。”
大夫叹了口气,和李管家道过别后便走了。
三日后,一尘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熟悉的屋顶,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他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负责照顾他的丫鬟惊喜的叫喊着跑出去通知大家。
不一会李管家娘娘们都跑了进来,围着他问东问西,和他关系好的娘娘抹着眼泪,满眼心疼的抓着他的手问他想吃什么。
“我,我想喝您做的莲藕排骨汤。”
一尘艰难的挤出一丝笑。
“好孩子,娘娘这就给你做去。”
“李伯伯,我睡了多久?”
“三日。”
李管家轻轻扶起他,端起茶杯给他shi润干涩的嘴唇。
睡了这么久啊,这三日里他每日都在做梦,有美梦有噩梦。
低头看着胸前裹满的纱布,不知少爷心里好些了没。
“李伯伯,少爷呢?”
“少爷…那日清晨出去后,还没回来。”
“什么?嘶…”
一尘挣扎着想起来,动作带到伤口,白色的纱布渗出血来,疼的他咬定牙关。
“别动别动,你好好躺着养伤,少爷身边有护院跟着,不会有事。”
一尘这才放下心重新躺好。
又过了三日,经过每天换药包扎,一尘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可以不用绑纱布,也能正常下床走动了。
李管家拿着两身衣服走进来。
“府里也没有与你身材相仿的,这是少爷之前的衣裳,你先凑合穿,明日我带你去布行,多做几身新衣裳。”
“谢谢李伯伯。”
一尘开心的接过衣服到里间换,他把脸埋在衣裳里,是少爷的味道。
衣裳有些大,衣领跨跨的,及膝的下摆他穿上到脚踝,面前不禁映出少爷的样子,少爷到现在都没回来。
“李伯伯,少爷在哪儿,我想去找他。”
“少爷…”
李管家脸白了一下,有些不好说出口。
“少爷在兴春楼…”
一尘拿上仅有的几个铜板就要出门。
“叫个家丁跟你一同去吧。”
“我自己可以,我去把少爷找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凌府。
刚夸下海口,结果出了凌府就迷路了。兴春楼别说去了,听都没听说过,只好拦下一个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行人。
可刚问出口,行人脸色骤变,鄙夷的看着他,但还是给他指了路。
一尘没在意他的表情,道谢后冲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尘终于找到了地方,可看着眼前的光景,他愣住了。
这不就是同窗们禁书里描述的青楼么…不同的是,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衣裳展览客人的,竟是男人。
少爷来这里做什么…
老鸨是个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的中年男子,摇着扇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