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郎含泪领了地主的牌,咬牙切齿地决定要把元辰赢得哭爹喊娘。
折玉郎扫了一眼元辰,心道这种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斗地主绝对不是自己这个21世纪全能型纨绔的对手。不要虚,就让他在晓晓儿面前,展现一把神勇,狠挫敌人锐气。
这是挑战也是机遇,折玉郎仔细排了自己的牌,看着自己手里的三个炸弹,露出了余味悠长的笑容,然后轻轻甩出一张梅花三,道:小三一只。
小三接道:小鬼一只。
折玉郎:你会不会玩牌啊?才刚开始你就出鬼?后面怎么玩啊?
春晓拍拍他的肩,出了一张大鬼,我给你放水。
出完大鬼,春晓又出了一张小三。
折玉郎一喜,出了一张小四。
元辰不咸不淡地,出了一张不三不四的,方块五。
你来我往,春晓偶尔还给男主放点水,但是谁也没想到,折玉郎手里有三个炸弹的情况下,竟然被手里不声不响攒了两个炸弹的元辰,给轰了家,先赢了。
元辰喝了一口搪瓷杯里的茶叶水,笑了笑,指尖点着牌:承让了玉郎同志。
折玉郎气得要炸,是我低估了你的水平,我们再来一局。
折玉郎将牌混了,然后开始洗牌,洗完了还用嘴吹口气,像是施展什么魔法,三个人再次抓牌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地主牌。
这次的地主不是折玉郎,苍天又开眼,这次的地主是上辈子身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大梁皇太后春晓娘娘。
春晓:就算是加上地主格外的四张牌,她手里连一个炸弹都没有,这个地主怎么当嘛!
折玉郎瞥了一眼正在排牌的元辰,盯着自己手里顺滑的牌,想着媳妇在自己上家,没办法给她喂牌,要是小三机灵,岂不是平白给了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于是折玉郎为了不给元辰献殷勤的机会,果断出牌截断了春晓的后路。
因为春晓手里的牌过于垃圾,所以打到后面,她这个地主拿着一只没用的红心三歇菜,就剩两个农民在死斗。
折玉郎的眼都红了,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牌,我就说,一只A你要不要?你要不要?
元辰手里还有三只牌,他镇定自若地抽出一张2,丢在桌子上。
春晓看到折玉郎绷不住了,差点哇地一下崩溃,俊俏的小脸蛋布满了细汗,狰狞地看着桌上那只2。
元辰出完2之后,挑了挑眉,要得起吗?玉郎同志要不起吧?毕竟场上的牌都出完了,玉郎同志和春晓同志手里的牌,我大概可以猜到。我余下的两只,玉郎同志应该也要不起吧?
这个狗比知青,竟然会算牌!折玉郎紧紧攥着手里的牌,在心里疯狂骂人。
元辰徐徐从手里抽了一支方块三,出了,瞥了折玉郎一眼,又慢悠悠出了最后一直梅花三。
明明是一对三,偏要分成两只出,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春晓将折玉郎剩下的那张牌拽过来,单只,黑桃三。
春晓:
所以场上最后四只三,成了每个人的底牌吗?
你竟然算牌!你作弊!折玉郎不承认这样的胜利,我不服!
元辰将牌整理起来,洗好了堆成一堆,笑着说:没有算牌啊,只是看着看着,脑子里就会自然得出结论了。难道玉郎同志没有这个能力吗?我以为所有男人都会对数字很敏感。
折玉郎那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比情敌差,他把扑克牌收起来,不乐意玩了,天色不早了,我和老婆要出去巡视瓜田,你要不然就先睡觉,半夜我再叫你起来换岗。
太阳已经落山了,此时瓜棚外暮色沉沉,瓜棚顶上挂着的一顶油灯在风中光影晃晃,几条瓜藤延伸到棚里,顶着一朵朵浅黄色的小花,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凝结的黄玉。
夏季的蚊虫在夜晚很多,春晓全副武装,折玉郎已经将蚊帐支了起来。
元辰站起身,将那只风中晃悠的煤油灯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长长的叉子,低头走出了瓜棚道:休息不急,听大队长说夜里会有夜猹来偷瓜,所以我们先去搜寻一遍小动物。有人在瓜棚里,应该不会有人来偷的。
折玉郎在他和春晓的裤脚上喷了花露水,喷完就将花露水收起来,夜晚有点凉下来,三个人在瓜田里漫走,满田的饱满大西瓜很喜人。
转了半个小时,真叫他们看到了一只灰黑色的东西,在瓜藤下面,抱着一个西瓜咔嚓咔嚓猛啃。
折玉郎哇哇哇就要叫起来,春晓一把捂住他的嘴,元辰立即提起叉子,一轮圆月下,元辰知青一叉子强悍地扎了下去。
吱吱喳喳野猹灵巧的一个转身,开溜了。
废物!折玉郎不放过嘲讽敌人的机会,三两步窜过去,夺过叉子,竖起来,哐哐哐就是几下,将瓜藤插得乱七八糟,还捅穿了一只瓜,也没插到猹。
你不行。元辰又去抢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