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道:想不到玉郎同志这么好学,这些国外名著我也有所涉猎。不过最近我读得比较多的,还是国内一些名家的作品,不知道玉郎同志读过钱钟书先生的书没有,或是鲁迅先生的作品?
折玉郎道:鲁迅同志自然读过的。现在我已不常看国内的书了,当下的作家们都太浮躁,欣赏不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老一辈先生们的风格,文笔辛辣有风骨,血性感性。
折玉郎把这道题当做阅读理解来做,做完了自觉说得不错,又道:小元同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毕竟我能感觉到,我俩的阅历层次,思想高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你如果能从我的话里收获些什么,也是你的造化,说明你在文学上,还是有一定慧根的。
元辰:,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春晓尴尬得要用脚趾在西瓜地抠出一套别墅,她拉拉折玉郎的衣服,不让他继续吹牛,玉郎说得挺好的,下次别说了。外面蚊子咬人,我们快回瓜棚吧。
夫妻俩在前头走,元辰跟着后面,在春晓后面略远一点。
元辰原本是打算在高中生春晓面前,用自己渊博的学识,羞辱一波小学学历的折玉郎,让春晓看清这个泥腿子和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告诉她他们两个人是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兴趣,长久下去不会有幸福的。
可没想到折玉郎一顿Cao作,给他整无语了。
回到瓜棚,折玉郎将叉子放回边上靠着,拎着一只猹左右打量,还挺肥。他捏捏猹的肚肚,怕是有三斤重。
折玉郎偷偷摘了个西瓜回来,将猹的脚拴着,拍拍它的脑瓜,你快吃,这是你最后一顿了。争取一夜之间多长rou,明天端上餐桌能多些分量!
猹吱吱喳喳地绝望着,一头扎进大西瓜里。
春晓在蚊帐里的凉席上,瞅着穿着一个大裤衩的折玉郎在瓜棚旁鬼鬼祟祟地,喊了他一声,折玉郎立马转过身,乐颠颠地用手洗了洗手,撅着屁股钻到蚊帐里面。
元辰没有带蚊帐,他在自带的凉席旁点燃了一丛不知道什么草,散发出淡淡的熏香,应该是某种驱虫草。
半夜里,折玉郎有点后悔,没有将折福宝带来,要是将折福宝带来,半夜他就能将儿子丢到元辰的凉席上,遥控折福宝在元辰的凉席上撒尿。
最好尿到元辰的脑袋上,叫那禽兽顶着一身尿sao味,还好意思觊觎他老婆不?可惜,折玉郎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害羞要面子,不然他自己也能半夜去情敌床头撒尿,到底还是他玉郎同志讲文明啊。
感慨自己失策,在迷迷糊糊中,折玉郎慢慢睡着了。
而在折玉郎睡着后,他的老婆,和不远处的男小三不约而同睁开了眼睛。
春晓只是单纯地睡不着,在蚊帐里坐起来,睁眼看着瓜棚外的一轮圆月,侧过头发现了一道视线,来在元辰的方向,白衬衫扣子解开几粒的男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春晓朝他笑了笑,她很喜欢这个男配,自己都没怎么攻略,就主动被攻略,很有身为男配的自觉。
元辰眼睛微微一亮,在煤油灯的微光中,扬起唇角,做了个口型:早上好。
春晓笑了出声,轻声道:这还是半夜呢,怎么就早上好了?
春晓的声音并不小,元辰立即看向折玉郎,微微紧张捏住手。
春晓又笑,别担心,他睡着了就是打雷也喊不醒的。说着,春晓伸手在折玉郎脑袋上拍了一下,邦地一声,折玉郎睡得迷糊,呢喃一声,一米八的身子拱起来,往春晓的方向埋了埋,嘟嘟囔囔不知做了什么梦。
元辰微微松了口气,用手指了指外面,起身走到瓜棚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这是要去外面偷情的意思?春晓欣然领会,从蚊帐里出来,穿了鞋子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的瓜地,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元辰像是放松了下来,目光柔软地看向她:春晓同志,今夜的月色很美。
春晓背手瞅了一眼月亮,点了点头。
元辰又道:不知道春晓同志日后有什么打算?
春晓抿着唇,仰头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又看向那双朗星一般的眸子,想了想,说:自然是要先参加高考的,一切要看高考成绩。
以春晓同志的刻苦,考上京城的大学,一定没有问题。元辰随意在田埂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扯着一朵摇曳的小黄花,像是随口道:届时,春晓同志便可以回家了。春晓同志,会将玉郎同志一起带去京城吗?
春晓失笑:他一乡下种地的汉子,不识几个字,又不认识路,去了北京城连家都找不到。我去读书,带上他做什么?
元辰心头微微发紧,他忍住急迫的欲望,整个人像是在如被温水徐徐煮着,他耐着性子,笑着道:玉郎同志看起来,可像是离不开春晓同志的。再听村里人说,你们领养了一个孩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春晓抱着手,也坐在田埂上,月朗星稀天地间被月光铺满,她安逸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