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在图书馆偶然翻到一本诗集,里面有个诗人的风格和她记忆中有个故人很相似,于是查找了很多这个诗人的生平资料,将校内图书馆翻遍了,又去京城图书馆逛。
在顺安区的图书馆内,她遇上了一位许久不见的朋友,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他遇上了一点麻烦。
安静坐在图书馆看书的梁舟被人揪住了衣领,拖拽着拉到了书架后,狠狠撞在玻璃窗上,磕得镜片碎裂了一条缝。
元看清来人,发出一个短促的音后,他咽下了声音,一声不吭地挨了一拳头。
来人高大挺拔,侧脸线条凌厉俊美,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曾经不屑一顾的男人,冷笑一声:你倒是有份好胆量。
梁舟文弱地挣扎了一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脑袋重重磕在玻璃窗上,元辰擒住他的脖子逐渐收紧,漠然看着他逐渐憋红的脸庞,面无表情道:最好将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收起来。你有什么可以和我比的?梁胖子,梁家的风水可不够你折腾几回,少管闲事。
梁舟的脸色煞白,他从小就和那群大院孩子玩不到一起,尤其他小时家庭条件好,吃得很胖,经常被一群孩子围起来摔打,骂他是个rou包子大胖子。
裹夹着室外寒冷风雪而来的男人,在给了他一个教训后,将他丢在原地,转身离去。
梁舟狼狈地靠在玻璃窗上,半晌站不起身,说不上疼痛,只是莫名地害怕与不甘。
他摘下了裂开的眼镜攥着手里,清瘦的身子摇摆,神色晦暗。和天之骄子,能力手段出众的元家少爷比起来,他这个只是读书还不错的商户家小胖子,就像地沟里的小耗子。
可是,他竟然胆大包天地和元家少爷,肖想着同一个女人。
梁舟摸了摸刺痛的脖子,他想不起自己那天在见完折玉郎后,是怎么会有那种勇气,借着母亲的牌局,见到了元夫人,在原就不满意儿子喜欢的儿媳妇的元夫人耳边,告诉她那位今小姐在乡下还有一位原配丈夫,如今那位丈夫找上京了
梁舟事后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卑劣,但又,可耻的兴奋。这并不是一个标榜正直纯善的读书人该有的念头
瞄到元辰走了,春晓又礼貌地在外头等了一会,估摸着里面的梁舟应该已经收拾好了,于是轻轻绕过书架,走过去。
这是,梁舟同志?她微微惊讶,像是有些惊喜。
梁舟抬起头,眯了眯眼睛,他的近视度数不深,稍微适应后,便看清了面前温婉美丽的女性。
他的脸猛地涨红了,手足无措地想要倒退一步,又靠在玻璃窗上,春,春晓同志,怎么也会在这里?
春晓想起这位在原著里后期也是有些笔墨的,梁家在商界地位举足轻重,为男主的商业帝国扩张计划提供了雄厚的资本助力。
自然是来看书的,没想到能碰上梁舟同志,你是什么时候回京的?春晓笑眯眯地打招呼,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擦伤。
梁舟下意识将毛衣领子立起来,掩了掩大衣,紧张地结结巴巴,才,才不久。
相逢不如偶遇,在乡下梁同志十分照顾我,今天不如由我做东,请梁舟同志吃个便饭?
梁舟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却没空回想,他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他方才才被一个比他强得多的男人揍过,此时狼狈又局促,十分羞于被她看到。
春晓:当然,如果梁舟同志不方便,就算了。
我,方便的。梁舟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松了口气,接着道:外面在下雪,春晓同志带伞了吗?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腼腆地笑,干巴巴道:失礼了,方才摔了一跤有些不雅。
春晓笑了笑,摇头道:我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梁舟同志要当心啊,下雪天,路很滑的。
梁舟的眼睛暗了暗,他将碎掉的眼镜收进大衣的口袋,细细地打量她:春晓同志喜欢什么菜?清淡的,还是辣口的?
春晓背着挎包,梁舟也拎起了包,走到图书馆门口,纷纷扬扬的小雪又飘落下来,梁舟将他手里那把黑色的伞打开,宽大的伞斜斜偏着,他握着雨伞的手心滚烫,低低道:春晓同志,这把伞,给你用吧。
春晓毫不犹豫走到伞下,挑眉看着他,新时代了,又是封建朝代,梁舟同志不用这么避嫌。
路上的雪被扫了大半,堆在路沿上,小小的雪又落在路面,雪花被风卷着乱飞,飘到伞下,停在毛绒绒的羊绒衣服上,落在黑发上。
两个人慢慢走着,春晓道:我没什么忌口的,不过偏爱甜口。梁舟同志呢?
梁舟抿着唇,轻声地笑,是的,我怎么忘了,春晓同志从前最爱吃黄桃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刚去爪洼子大队的时候,一个人能吃两罐,那时候我天天写信催家里人快点寄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说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她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那时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