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那西北大风里,一队人马还在前行。
独孤绯与穆流一行人经过一日一夜车马劳顿,终于穿过了白日热死人晚上冻死狼的大漠,绕过了南凉数座小城小镇,到了南凉皇城。城中过往之处无不一片繁荣,人声鼎沸。
不比独孤绯,走南闯北,对这里颇为熟悉,穆流此番是第一次深入南凉皇城,他不禁感叹南风晚的治国之道。
如此乱世,内忧外患,他虽屈居王爷之位多年,却依然将南凉这荒漠之地治理的繁荣昌盛,国富兵强,如今登了帝位,即便其弟驾崩不久,朝中纷繁复杂,争斗暗chao汹涌,他依然有条不紊,坐怀不乱,当真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独孤绯发丝掩面,Yin测测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说穆流,我央国比起这蛮荒之地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殿下比起那个哑巴更别提要好上多少倍,你这是个什么羡煞的表情。”
“你!”穆流剑眉一立,怒道:“独孤绯你别忘了,你可是巫族之后,根在南凉,并非我央国人,莫要一口一个我央国我央国的!”说罢,厌弃扭头,再不看这Yin不Yin阳不阳的怪物一眼。
小队人马一路缓行,坐船过了护城河,便到了南凉皇宫大门,已是傍晚。
迎接他们的是一脸谨慎的南归。
几人早已熟识,如今见面反倒颇为尴尬。
南归避人耳目,小心翼翼将这一行人秘密带到了宫内,各自安置。
所到之处唤做菩提斋,一看便是重新修葺的殿宇。二层处,推开后窗,便是一面水幕,如此夏日甚是清凉。
穆流望着熠熠生辉的天然水幕,微微赞叹。真是巧思,真是奇景。
独孤绯却不以为然,他深知此处便是南音落自杀之地,只是如今换了模样罢了。这南风晚分明是在试探他,穆流这傻子还有功夫欣赏景色?
他看着因梦亭香还在昏睡的苏槿华,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狞笑。
便在此时,南归走了进来。
独孤绯如死人般的面色被发丝遮掩,他Yin阳怪气道:“雁,哦,不对,是南大人,近来可好?”
南归一愣,转瞬神色释然,大大方方与他对视,彬彬有礼道:“承蒙独孤大人惦记,我近来不错,大人呢?”
独孤绯Yin柔一笑,苍色的面容透着寒意,嘲弄一哼:“我?自然比不得左右逢迎的大人,我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南归紧了紧手中的剑。
穆流立马谨慎地挡在了独孤绯身前,警惕地直视南归:“雁弟,如今你我虽立场不同,可到底兄弟一场,可别毁了情面。”
南归望着穆流,眼底是一抹苍凉:“大哥......”
身后独孤绯红衣艳美,他拂开穆流,挑衅道:“那哑巴费尽心机邀我前来,如今我来了,怎么他反倒做起缩头乌gui?只派个两面三刀的细作应付我?”
南归青筋微跳,他压抑着薄怒,平静伸臂请他:“远客前来,我朝皇上自然不会懈怠,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穆流手握长剑,威严道:“有什么话便在此讲!”
“走吧。”独孤绯倒是洒脱,绕过穆流,饶有深意地一瞥穆流,向外走去。
“两位大人多虑了,莫不要说我南凉是礼仪之邦,断不会坏了邦交之礼,单是独孤大人的毒术,我等也甚是忌惮啊!大人请尽管放心。”南归对着一脸紧张的穆流一笑,掩门而去。
绕过游廊,行过庭院,到了一处偏厅,是十几个侍卫守着,独孤绯一脸无谓,安然而进。
里边不曾看到南风晚,是身后的南归将门紧锁。
“雁,你以为凭这几人便可困住我?”独孤绯傲慢坐下,闭目悠然道。
南归不予理睬,只笑道:“大人以为皇上请了大人来,是为了取大人性命?恐怕大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皇上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哦?”独孤绯闻言不屑嗤笑:“愿闻其详。”
“你对殿下的心思人人皆知。”南归突然道,他看独孤绯一眼,果不其然,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有一丝异样,南归又道:“但是,这世上你挂心的难道便只有他一人?”
独孤绯凝眉:“你这是何意?”他突然神色风sao,Yin柔嘲讽道:“难不成那哑巴竟妄想我会爱上他,多在乎一个人,便倒戈相向,为他卖命?”
南归对独孤绯的恶意视而不见,只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道:“原来大人眼里果然只有情情爱爱,早忘了灭族之灾与走失的妹妹。”
南归经过已然神色惊愕与忙乱的独孤绯身边,淡淡微笑:“大人请。”说着,他扭动墨砚,开启了一道地道之门。
......
央国。
尔玉以为自己终于目睹苏槿华脱离地狱,她自然心情不错,吃得香睡得好。
何况她渐渐掌握了那混蛋的弱点,虽不知他对其他女人如何,但却十分受用尔玉向他示弱与温顺,那便扮猪吃老虎呗,再时不时给他点蜜糖,便可一点点打败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