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晚眸底一紧,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可是您帮他,他便有机会救回妹妹了啊!他未免太傻了。”
另一边,南归追上南风晚,担忧地问道:“主子,如今这……如何是好?”
“那该如何是好?”
可是.
“他并非傻,他晓得朕帮他会有条件,而朕出的条件,正是他难以舍弃的。”南风晚认真听着自己一字一句缓慢说着,有一丝别扭,有一丝蹙脚,他甚是不习惯,甚至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竟感到十分羞怯。
......
南归于心不忍,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温言道:“夫人,主子已经走了,您快起来吧。只怕您肩上伤势不轻,还是快回去请御医料理伤口要紧。此事太突然了,过些时候主子便会来看你的。”
可惜,南风晚已愤然而去,没有半分流连。
司徒娜天跪在原地,依旧不服:“皇上,你以为你刚正不阿,光明磊落便能天下太平?便能远离是非?不瞒你说,臣妾在白离夕的手下那里找到了我南凉兵服,”说着她冷笑一声:“只怕,白离夕不仅要拿到金矿,还要留下那个什么公主,并将抢金矿之事栽赃在你头上!既然如何,何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用他的身份拿了金矿,反让他们狗咬狗!”
南归唏嘘,他只听闻这位将军千金武功不俗,却不成想,她竟对军事也甚是了解,不禁暗暗佩服。
力或是地势,于他都十分有利,如此一来,南凉岂非陷入困境?皇上又如何还能成为天下霸主?故而娜天以为,这地图万万不能落到白离夕手中!”司徒娜天昂着头,说得头头是道。
好一个虎父无犬子!司徒将军教出的好女儿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如今丢了金矿地图,坐拥天下便离白离夕更远了一步,他怎能不颓丧,不愤怒。为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直接灭了尔国,方可挽回一丝余地,若是等到南凉拥有金矿,又对付尔国,那央国便将失去一切机会。
本来一脸正气,侠肝义胆的司徒娜天正满脸倔强,昂首挺胸,可听到南归一席话,她瞬间眼眶又泛了红,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窜了上来。肩头的伤与心痛搅在一起,令她双手扶了地。
南风晚沉口气,面无表情却眼底浪涌,他将地图攥了再攥,却突然扔给了南归,望着阴沉沉的夜色,奋力道:“若是地图,当真,落到白离夕手里,依你看,他会放了她吗?”
“只怕白离夕要对朕使的诡计便与她有关。”南风晚依旧从容,向一处低矮的小院走去。
同样是夜色,白离夕却一脸愁容,他从白凝夕宫中出来,到底还是听了姐姐的话,前往弱柳宫去。
“可这女人怎么办呢?”
南归看着眼前这个心里只有南风晚只有南凉的女子,还有她骄傲自信的神色,心中再生敬意,她的确不讨男人喜欢,可是这一片忠心与真心,却可遇而不可求。
南归傻愣愣跟着南风晚,依然不解:“可您无非就是要他妹妹啊,您又不是白离夕,会对那小丫头好,也会娶她,会给她名分,尔峰为何不答应呢?他这个皇兄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
南风晚已经走了老远,无奈地摇头:“朽木。”
“如今白离夕一定已经知道地图在您手上了吧?”
“不,他不是蠢,是执念。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妹妹。”
“静观其变。”南风晚突然一顿,道:“与独孤绯一行来的,你可有注意一个人?”
“回主子,属下觉得……那白离夕是个阴险小人,他的承诺不能信,只怕此番他是金矿、尔国还有公主都想要,不仅如此,还想往您身上泼盆脏水。”南归认真道:“哎,属下真不明白,如此浅显之事那尔峰为何就看不透呢?您想帮他,他竟还一口回绝,当真如夫人所言,他实在是愚蠢。”
南风晚一颔首:“正是。那便是尔国的大皇子妃,苏相之女,苏槿华。”他眼底有一丝不忍:“没想到,她竟落得如此。”
南归驻足挠头,思前想后,反复琢磨:“没啊……没告诉我啊!主子?主子!”
南风晚走进小院,指了指亮起的烛火,已是成竹在胸:“那苏槿华可是她的大恩人,你说呢?”
可南风晚却丝毫没有欣赏之色,难得一见的怒容好似寒冬冰霜,他并不再说任何,只狠狠看了司徒娜天一眼,便决然离去。
“已经告与你了。”南风晚淡淡一瞥南归。
南风晚眉间微微动了动,拍了拍南归的肩:“莫要胡想。”
南归紧赶慢赶:“主子,主子!等等我!您说的是,我是朽木,是凡夫俗子,自然不能比您的文武双全嘛!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南归惊掉了下巴:“什么?!”
南归慌了神:“那主子可有什么办法?”他顿了顿:“自打属下脱离白离夕的死士,便当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了。”
南归思索片刻,顿时睁大了眼:“那个形如枯槁的女人?!”
“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