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南风晚带着和亲公主返回南凉的大喜日子。
不知是不是北方又下了大雪,牵连南岸也下起雨。
只见尔峰的宫人搀扶着头盖喜帕的曼妙女子,将她塞进了马车。
众人送行道喜,目送南风晚一行人上了路。
南风晚骑在马上,遥望烟雨蒙蒙,远眺尔国宫城檐角,他勒紧马缰,决绝而行。
大队车马在官道上前进,一切都秩序井然。
南风晚驾马行在最前,他等待着与尔渊共谋的大计到来。
待到入了山,果然,车马与护卫皆都被包围。
南风晚成竹在胸,按兵不动。
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来势汹汹,锐不可挡。他们的意图很明确,既不为劫财,也不为厮杀,只用高深莫测的武功抵挡南凉武士的进攻与防守,一点点靠近被严密保护的华车,劫获马车上的人儿。
南风晚白衣飘飘,长发纷飞,他身轻如燕,长剑浣花,脚底御风,仿佛竭尽全力保护着车上女子。
依计行事,他渐渐放水,佯装受伤,令众人皆看到黑衣人将车中女子掳走。
他一面做戏拖延时间,一面极尽真实与敌人厮杀。一切都尽在掌控,他有条不紊。
可是!突然!
突然一阵诡异芬芳莫名而来,南风晚大惊!
不对,与尔渊的大计里没有这一部分!当是尔国派人前来缠斗,最后假装将尔玉的替身宫女劫走,其实便会带回尔国宫中,他便带着空车回去南凉,向南弦交差。
但眼下.....分明是有人用了毒!
南风晚渐渐宛如鬼附身一般失去了行动能力!他挥不起长剑,用不了轻功,整个人竟瘫软麻木!
所有护卫也都陷入这莫名其妙困境,只见黑衣人们动作利落,见势态大好,身手矫捷,纷纷撕落华车纱帐,将被捆了手脚,封了嘴巴的红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掳走,一瞬间在雨幕中四散开来,如烟如幻,眨眼间都消失了踪影。
南风晚自知身中挫骨粉,被散了武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男子将尔玉替身掳走,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到底觉得仿佛哪里不对。
近日种种在他脑海闪现,是尔渊的雄韬伟略,是缠斗的一招一式,是失传多年的挫骨粉,是盖了红盖头手脚被绑的女子,是......是哪里不对?
最令人担忧的还是这挫骨粉,怎会突然凭空出世?
这挫骨粉是散功之毒,江湖中还有另药乃扬灰散,则是封xue之药,若是挫骨扬灰一起用,便是散功封xue无可救药。单用一毒虽不多时日便会失效,且对不通武之人并无所用,可是威力依旧不容小觑,若是jian人物尽其用,双药齐下,于他乃至天下习武之人皆是莫大威胁!
大队人马皆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原地歇息,等待身体武功恢复正常。
......
穆流几兄弟终于抓到了人,一个个喜上眉梢,一路上快马加鞭,急着回宫领赏。
央国。
寒冬凛冽,可白离夕的殿内却暖雾缭绕,温暖如春。
他来回踱步,甚是得意,眼底难掩少年轻狂。
此番万事俱备,只待瓮中捉鳖,他不信守株待兔还抓不到人!
白离夕负手而立,俯身嗅嗅釉中红梅,忍不住勾唇坏笑。
哼,尔玉,咱们新账老账一笔清算,看我怎么惩罚你!
“殿下。”陆清手托拂尘站在蓝田宝玉屏风外,毕恭毕敬:“穆流等人回来了。”
“如何?”
陆清忙笑着恭喜:“不负殿下筹谋。”
白离夕顿时眯起凤眸,神采飞扬,他将手中花朵缓缓捻落,幽幽道:“把人给本殿下带进来。”
……
婀娜殿内。
一只瓷白柔荑从飘渺床幔中优雅伸出,缓缓托过茶盏。那空灵妖媚之音慵懒溢出:“终于抓到了?”
“回殿下,人已经带回来了。”独孤绯立在漫天帘幔外,心猿意马,神色复杂。
“独孤大人果然不凡,一招便能制胜,有你帮着离夕,日后必成大事。”停顿片刻,白凝夕傲慢道:“只是不知,大人还有无余力帮本殿下呢?”
那病怏怏的声音毫无生气:“殿下说笑,能为殿下效劳,是绯的福气。”
“哦?”侍女挽起帘幔,白凝夕穿袭艳红凤尾长裙缓缓从榻上下来,宛如天鹅,她凤眸勾人心魄,含情脉脉:“大人可不要骗凝夕。”
“殿下多虑。”独孤绯颔首:“若是绯不尽心尽力,殿下只管令我身首异处便是。”
白凝夕魅惑一笑,凝视独孤绯:“本殿下怎会忍心让独孤大人身首异处呢?只怕大人还未死,本殿下已被大人呼口气毒死了。”白凝夕挽袖掩面轻笑:“再说了,大人可是离夕的手足,我怎能断了离夕手足。”
独孤绯苍白一笑,难掩眼底萧条:“多谢殿下厚爱。敢问殿下,绯除了为您号号脉配配药,还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