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回来,尔玉便再次被软禁在菡萏轩不行外出,此番菡萏轩重兵把守,密不透风,尔玉再无孔可钻。
她欣然接受,她知道,父皇是为护她周全,经过上次险境,她如长大了一般,再不会那么为爱痴狂了。
尔渊已将和亲之事一五一十告与尔玉知,但是,那婚配之人却不是她。
她自然无须担忧与伤心。
清晨凉风瑟瑟,阳光柔柔,尔玉耷拉着脑袋,青丝微乱,睡眼朦胧,闭目坐在廊栏上,任凭暗香为她梳理青丝。
“殿下,前儿送来的新裙您可有试穿?”
尔玉想起自己试衣时明显紧绷些许的胸襟,自然又想起那混蛋的面容来!
白离夕的舌头又烫又大,仿佛还在ru尖上游走,惹得她心乱如麻,尔玉顿时羞愤咬唇。
她好想忘记,可是却越发时常记起!
“殿下?”暗香疑惑唤她。
“咳......”尔玉起身:“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就试。”她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南凉的求亲使团何时返程?”
“不知呢,也不知是哪位好命的官家小姐被封了公主。”
尔玉摇头:“上次父皇说还需考虑考虑,远嫁去鸟不拉屎的南凉,有什么好命的。”她抬面望望天色,叹一口气:若是为了心爱之人,也许还值得,可是如今......
另一边,尔渊正与南风晚密谈,商讨和亲之事如何偷梁换柱,如何瞒天过海,如何行事圆满。
.......
冬愈发深了,央国大雪飘飘,宛如鹅毛,浮在红瓦,落在灯塔。
“姐姐,你身子可还好?唤离夕前来是不是心悸病又发作了?”白离夕听奴才来报白凝夕寻自己,火急火燎披了斗篷便匆匆赶来。
现下,头顶已是白雪皑皑,他顾不得脱去斗篷,直扑入殿,伏在白凝夕榻边,眼底眉梢尽是担忧。
白凝夕倚在绒榻上小憩,看似无恙。
她被白离夕惊醒,缓缓睁开妩媚凤眸,掩唇优雅地打哈欠,娇嗔不已:“傻孩子,难不成姐姐好好的,便不能见你?”
白离夕绷紧的嘴角顿时浮起孩子般笑容,顾不得暖热双手,便附在姐姐手上,脸颊紧紧贴那冰凉掌心:“姐姐,你吓死离夕了。”
白凝夕轻轻抚摸白离夕面颊,目光柔和,犹如月色:“姐姐近日身子好多了呢。”
白离夕凝望她,那如出一辙的凤眸亦是温柔:“那就好,可是御医换了药方?”
“不是,”白凝夕邪美一笑,卖起关子:“是......”
白离夕耐心追问:“嗯?”
白凝夕凤眸流光溢彩,宛若星辰:“是姐姐得了位神医,此番唤你前来,就是想让你见见他,我猜呀,你见到他一定会很欢喜。”那玫瑰红薄唇牵起一抹神秘笑容:“进来吧。”
白离夕笑眯眯随意回眸,谁知心里却“咯噔”一下。
只见红衣飘飘,一颠一跛中,一个身影从帘后闪出。
那男子面色苍白,眉眼清秀,他Yin恻恻一笑,恭敬道:“离夕殿下,许久不见,殿下别来无恙。”
白离夕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意外与慌乱,他眉目警惕,嘴角绷紧,一脸Yin霾。
他……
他怎会出现在此处。
“有五年了罢,你们不曾再见过,总算是重逢了。”白凝夕睨着白离夕,一脸小女子娇笑,发现弟弟神色有异,刮刮那高挺鼻梁:“离夕,你怎么啦?见到旧友傻啦?”
白离夕挑挑眉,赶忙淡笑道:“实在是又惊又喜,不知姐姐是如何寻到独孤大人的呢?真要多谢姐姐,令我二人重见。”
白凝夕在白离夕搀扶下优雅起身,甚是感慨:“一眨眼竟已是五年了,都五年了。你二人当初,是多么要好,在朝堂深宫,能有如此兄弟情义,实在珍贵。”说着她神情忧然:“离夕,不论当初是为何,如今再见,你可不要薄待了独孤大人。”
那袭红影似是触动,他无言凝神,深深望一眼白离夕。
白离夕眯着凤眼,依旧满目戒备。
白凝夕继续娓娓道来:“如今独孤大人医术愈发了得,尽承他师傅衣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有他在你身边,凡事也可得心应手些。”她踱步至红衣男子身边,举止袅娜,神色自若,慢悠悠道:“如今独孤大人回来了,不禁能助离夕一臂之力,便连本殿下这病体也有救了,本殿下说的对么,独孤大人?”
Yin森男子正欲开口,便被白离夕捷足先登:“姐姐说得是,如今独孤回来了,日后姐姐身子定能大好了,离夕行事也更加方便了,真是两全其美。此番那尔渊已经答应了和亲,要将他那宝贝女儿送去南凉,正是抓尔玉的好机会,独孤大人可以大展拳脚了。”白离夕脸色扭曲,宽大锦袖里手早已握成拳,他意味深长瞟了一眼站在暗处的男子:“独孤大人可愿意?”
不等应答,他转眸柔声道:“姐姐,其他事有离夕在,你只管照顾好身子,等离夕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