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离夕看望罢白凝夕,见白凝夕仿佛一切都好,吃了几块糕饼便离开。
在姐姐的游说下,他不得已重诺去了柳苑。
又几日未见,柳兮媛身子仿佛又重了些许,面容也愈发憔悴。
白离夕站在屏风处,看着正在榻上打瞌睡的柳兮媛,仿佛没有了情欲与不屑,却多了一分怜悯。
柳兮媛感应似的,一启眸看到了白离夕。她喜出望外,一脸娇笑,微微艰难起身,想要扑进白离夕怀中:“殿下!”
白离夕缓缓躲过,居高临下:“当心孩子。”
柳兮媛心中一暖,她仰望他:“殿下,待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会常来看他吗?”
白离夕了无兴趣瞥过她的腹,思绪却飘在远处。
尔玉,若是你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便会一心一意待我?
“殿下~臣妾好想你。日日都好想你。”柳兮媛贴上白离夕,在他肩头磨蹭,情意绵绵又难掩失落。
白离夕薄唇一歪:“想我什么,想我Cao你?”
他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酸。是了,原来自己竟......每天都在想她。可是,不知何时,她才会想自己呢?呵,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又怎会想自己?
“殿下~你真坏......”柳兮媛羞涩轻捶白离夕的胸膛。
“你既然不喜欢我坏,那我走了。”白离夕心烦意乱,实在不愿与她周旋,皱了皱眉,将她拉开:“你安生照顾身子,按时进安胎药,不要随意走动,听到了?”
柳兮媛却因为这叮嘱感动不已,巴巴望着白离夕:“殿下......”她抱住白离夕的腰,大着胆子撒娇,嗲声嗲气道:“殿下,臣妾不许您走。”
白离夕冷淡瞥她,不驯道:“不许?本殿下若想走,你以为你的‘不许’能留住我?”
柳兮媛凝凝他不善面色,赶忙颔首,不敢造次。
她觉得白离夕变了,她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可是从前那个纵欲、放荡又情色的白离夕,仿佛日渐冷淡。
或许,他只是对自己冷淡罢。柳兮媛心中悔恨,她真不该听父亲的谋略要了这个孩子!
“殿下……”帘帷外陆清的声音适时传来。
想必陆清一定是宫中姬妾最憎恶之人,他总在白离夕与女人你侬我侬之时便有要事……能活到今日,实属不易。
柳兮媛自然不悦地撇嘴,她美目带怒,却不敢出声,只在心里咒骂陆清。
白离夕拂开柳兮媛,掸掸衣摆:“何事。”
“殿下,是穆流……”
白离夕二话不说,提步要走。
留下一脸不甘与可怜的柳兮媛,软绵绵唤他:“殿下……”
白离夕停下来,返回到满脸期盼的人儿面前,难得痞笑,捏捏她的脸,嘲讽道:“瞧,本殿下若要走,你拦不住吧?”说罢便不再留恋,径直离去。
他不曾看到柳兮媛罗袖下攥紧的拳。
殿外是穆流候着。
白离夕瞟他一眼,玩味勾唇,甚是挑衅:“怎么,你不愿意随行?想留在央国?是为了谁?”
穆流与陆清跟在白离夕身后,躬着身,浑不在意白离夕的揶揄,一脸正气:“殿下恕罪,殿下要属下与独孤绯一同西行,属下本无异议,但是,属下一直以为,西行一事,本就多有不妥。”
白离夕负手:“哦?哪里不妥?”
“既然是南风晚主动相邀,只怕南凉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独孤上钩。他南风晚必然是通过雁,知道了独孤侮辱南音落,才令南音落自戕之事,伺机报复。只怕独孤此去,会是大劫。”
“那不是更好?正好你我都看他不顺眼!”白离夕邪魅睨穆流一眼,没正形调笑。
穆流不苟言笑,依旧一本正经:“是,他确是下作,确是卑鄙,确是无药可救。可是,他到底对殿下忠心一片,这么些年,兄弟们欠他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上,如今又怎能再令他以身犯险。”
陆清再忍不住,掩面嘲笑穆流:“穆流,你真是耿直!”
穆流仍是一脸不明所以然。
白离夕也调侃道:“想不到如此下作卑鄙的独孤绯,堂堂穆流竟还当他作兄弟,会为他乱了阵脚。”
“我说穆流啊穆流,”陆清说着,甩一甩拂尘:“你也太小瞧殿下与独孤绯了,他二人怎会赴无准备之约?即便南凉早有准备,我央国也绝非吃素,独孤与殿下早已做好算计。再说了,就碰 独孤的本事,九死一生都能化险为夷,区区南风晚,他有什么怕的。如果你是担心南凉有意收买,那就更是无稽,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之秉性,对殿下一片……痴情,嘿嘿......”
猝不及防,白离夕狠敲陆清的头,那一句“一片痴情”令他恶寒。
陆清赶忙低下头不做声,再不得瑟卖弄。
穆流依旧丈二和尚,皱着眉严肃问道:“那殿下到底有何打算?”
转眼三人走到了乾坤殿附近,白离夕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