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中的凶光逼迫那些仁慈和善的神父们后退,把他们的手从他妈妈身上挪开。
底下的男人们吃惊地张着嘴,好像死刑犯呆呆地站在法庭上——等待着法官敲响最后一声法槌,宣判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
但……天父没有保佑他,祂甚至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祂只能任由尤利娅攀爬得更高,离祂更近,近得快凑到了祂的面前。
他们不能让人们思考严苛的禁欲条律和天父阳痿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能让天父像一个强奸受害者一样,受到世人的审判。
他们不能让异教徒和无神论者们肆意嘲笑说——尤利娅是因为说出了真相,而被荣誉灭口的。
但尤利娅居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明亮,像是漆黑夜色中的月亮,那样子甚至真的有些像考验男人们的辉夜姬了。
“我受够了,政府部门的官员就像天父的阳具一样不干实事。”
希黎穿上裤子,从办公室出来,逃到花园。在那里,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些老师会那样尖叫。
那尖叫声听起来好像是校园里来了个杀人狂魔,而且正在大肆屠杀似的。
“伟大的天父啊,请您显出神迹吧!如果您是无所不能的,就请您在世人面前将阴茎直竖起来吧!”
他们不能把天父阳具上沾的淫秽体液,做出DNA检测报告,在法庭上供那些异教和无神论的陪审团一一传阅。
她带给男人们的第一个考验是:“你知道吗,希黎?天父阳痿了,他不能勃起,可怜的家伙。”
希黎奔到她面前,像小鸡崽儿那样张开双手,护住他妈妈的头,他看着那些比他高大许多倍的男人们,努力去迎视他们,从嗓子眼里发出野兽幼崽才能发出的威吓低吼。
人们见面的时候,会像谈论防御墙能不能拆除那样谈论天父的阳具:
“哦,天哪,今天的雨可真够大的,不是吗?我敢说我被淋得跟天父的阳具一样湿。”
是的,那是他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神父们拽着她的脚,把她扯下来,他们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粗鲁地摁在地上。
她将自己的下体,那些湿漉漉的淫水——甚至可能还有隔了夜的其他男人的肮脏精液,它们肆无忌惮地涂满了祂的性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是的,祂没有给予尤利娅任何回应,祂没有做出任何同意或者拒绝的举动,而是任由她把那件冰冷又坚硬的石质阳具纳入女人的阴道里。
主教没法处死她。
“我想我们必须达成共识……你是支持天父的阳具是可以硬的,对吧?哦,好的,好的,好哥们儿,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玩。”
他们不能。
所以那主教扔下希黎,匆匆跑出去看。
但他不能处死她。
他逼迫那些男人确信,他不是一只单纯柔弱的小绵羊,而是一匹可以合法杀人的狼种。
主教几乎快疯了,他咆哮着:“我说,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看什么?快点!上去抓住她!抓住那个婊子!”
——他的母亲爬到了教堂屋顶上,她抓住那尊高大的天父雕像的阳具,把祂疲软的柱身紧紧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杀意。
在受过无数亵渎之后,即使法官真的判决那婊子有罪,而他们无罪,天父,或者说教会,他们会面临尤利娅带来的第二个考验——他们必须向世人证明,天父的的确确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
她用女人柔软的身体缠着那石像,轻盈地摇晃着腰肢,她的淫水顺着天父的阳具流淌下来,好像下雨那样滴落到那些要抓住她的男人们的头上、脸上。
当然,他当然有权以渎神的罪名制裁她,他尽可以指使神父们去搬动旁边喷泉池里的石头,那里有好多呢,他们尽可以拿那些石头对尤利娅进行处刑,或者派个人去把汽车油箱里的油都抽出来,用火活活烧死她。
啊……想想看吧,陪审员们会把大鼻子凑到那些证物的塑料袋上嗅的,会像审强奸罪那样发问证人:“你看见天父是怎么被她搞的?”“搞了多少次?”“哦,得了吧,天父每天光着身子站在那里,我知道这迟早会发生的。”“祂没有反对,是吗?我敢说祂是淫荡的。”“首先,我想我们需要达成一致的是,天父究竟有没有试图勾引那女人呢?毕竟,祂在公共场合是裸体的,不是吗?”
只要谁,哪个男人动他妈妈一根头发,他一定会像小狼崽子那样,拼命去咬他、拼命去挠他,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不断地徘徊在那个男人的门外,他会把他们家搅得不可安宁——一直到他成功杀死那个男人为止。
只要想象一下新闻记者会怎么报道这桩命案——是的,他们肯定会报道的,他们会用最大的篇幅,将这桩命案放在头版头条,整页都是惨烈的黑白色,用最粗最黑的字体把标题放在右边:《天父阳痿》。
希黎听见旁边有人在祷告:“啊,天哪,天父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