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我不是说您雕得不好,事实上,你雕得非常像模像样,但是——我说但是,我需要不是一根软趴趴、软绵绵的疲惫阴茎,我需要的是一根粗伟雄壮,任何男人见到都会咽唾沫的那种绝对男人的阴茎。来吧,我的艺术家!我听说过关于您的传闻,您的画室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年轻女人,她们总是在淫荡地欢笑,那一定是因为你有过人的阴茎吧!”
“啊……事实上,我不需要阴茎,也能让她们欢笑……不过,尊贵的主教大人,我向您非常自豪地兜售我的最新作品们,那儿有一大箱子呢,它们都是非常特别非常特别的尺寸,和功能,对,当然是功能,我的印度朋友们帮了我不少忙呢,您知道的,他们那些程序员,对开发电子软件可在行了。”
但那主教尖叫起来:“哦,天哪!天父保佑!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这些难道不是章鱼触手或者什么腐烂的怪兽肢体吗?真是拜托了,您这儿就没有正常的、足以匹配天父的阴茎吗??”
他们在斯伽文那神秘的画室里翻找了一个小时,最后斯伽文气喘吁吁地说,他可以帮主教个性定制,当然,那是另一个价格,不过如果主教确实要的话,他想他可以便宜一点儿。
那主教眼睛亮了起来,他喜悦地说:“太好了!‘阿波罗’,实在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的福星!是的!是的!我可以个性定制,定制一个专为天父雕塑的,伟大的阳物!来吧,来吧,敬爱的‘阿波罗’,一切都靠你了,我需要在天明之前,为我们敬爱的天父安上一根伟岸的阴茎!”
斯伽文吃惊极了,他赶紧向那主教解释——虽然他可以加班加点为他工作,但是石膏凝固是需要时间的,那是任何人、包括天父本身,都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最后他给了一个时间:三天。
斯伽文发誓说:“我的主教大人,你绝不可能找到比这更短的期限了。”
那主教沮丧起来,他痛苦地揪着头发,坐在地上,他絮絮地对斯伽文说话,他说那妓女——那妓女是怎么攀爬到屋顶上,去强奸天父的,他说他们是多么崩溃,在楼底下亲眼看着她,去强奸天父,最后,他捂着脸哭泣起来,他说用不了天明,那该死的妓女一定把这战绩宣扬得人尽皆知,如果、如果他不在天明之前为天父找到一根足够硬、足够挺的阴茎,那他该怎么办呢?他会被杀死的,他一定会被他们送上断头台,送上绞刑架,送到电刑椅上,用十万伏特击打他的脑子。
那主教说:“哦,不,我可怜的‘阿波罗’,当你来悼念我的时候,你不得不带上一个餐盘,因为我的脑子就像煎熟的肥牛油脂,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美妙的香味。”
最后,他止住了哭泣。
因为他见到了维纳斯的雕像。
“维纳斯!天哪!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波罗’,您给维纳斯按上了一副胳膊!”
“啊……是啊,那可真是个创举,我满怀敬意,向您起誓。”斯伽文承认。
“她可真强壮……哦,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可真美,你懂我的意思。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线条流畅、形状优美的作品,她怎么能够这么完美,您看她肌肉的每一根线条,每一处隆起,天哪,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作品了吧!我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够这件作品更打动人心的了。”
主教对着维纳斯的手臂赞叹不已。
他的慷慨让斯伽文高兴极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够这么欣赏他、与他这么心意相通的观赏者呢,斯伽文马上开始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
他说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去研究——研究维纳斯失去的两只手臂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是怎么精细地一遍一遍刻画它们的,虽然很多人说……真的很多人,他见过的很多人都告诉他,他们对维纳斯失去的两只手臂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对他说:“我落魄的艺术家,难道您不觉得维纳斯之所以这么美得出奇,就是因为她丧失了两只手臂吗?我敢发誓,一旦她被按上两只手臂,那就立马变得枯陈乏味了。”
但是——但是斯伽文觉得,维纳斯之所以那么美,不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健康的、有活力的女性形象吗?一个健康的女人,每一根肌肉簇都那么完美的女人,如果她被迫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那难道不是很可惜吗?
他没有在雕塑维纳斯的过程中夹带任何关于自己的风格,或者说能力,而是去尽可能贴近她,他观察那些跟她一样健康美好的女孩子,仔细地观察她们的动作,他用自己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肌肤、她的肌肉,他没有施展任何想象力,而是一板一眼地照着那双手臂本来该有的样子去塑造它们。
现在她是这么完美,她的乳房是多么丰腴,她的腰身好像会轻盈扭动,她的裹裙随时都会松开滑落,她露出的一点儿脚趾,她背部柔软而舒展的样子,中间那道脊骨,你可以任意顺着那道脊骨,将你的中指轻巧地滑上去,她安详的面容,就好像随时会回过头来一样,还有她的两只完美的手臂,它们灵活地舒展开,每一根手指都待在它们该在地方,它们好像握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可以是一些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