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杉花一样鲜黄发亮,嘴唇好像山樱果一样健康饱满,他是多么可爱的孩子,昨天晚上,他刚刚喊出了第一声妈妈,和第一声爸爸。天父啊,感谢您恩赐给我这么好的孩子,衷心地感谢您,祝愿您健康长寿,愿您永远保佑我们!谢谢您。”
斯伽文的信仰崩塌了。
他终于发现他的信仰,在那女孩和那孩子面前一文不名。
他嚎啕大哭。
假如——他是一个稍微有点儿坏的男人,或者不那么好,在他最需要希望的那三个月里,他有勇气,或者没道德到娼妓寮子嫖娼的话,假如他能够早一点儿见到尤利娅的话,也许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变得这样无可救药。
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任何办法活下去,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什么,所有的一切,他已经全部都丧失了。
作为一个人的梦想和期盼,甚至作为一个人类的尊严和底线,他都全部丧失了。
他无能为力。
还记得那个誓言吗?是的,他的女朋友和他的哥哥交换了那个誓言。
从他们起誓的那一刻开始,除非他哥哥把他女朋友杀死,或者他女朋友把他哥哥杀死,否则他们绝对不能够分开。
他是那么爱他的女朋友,同时也那么爱他的哥哥,不是吗?
他只能许愿,期盼他们幸幸福福,永远不要、永远不要一方杀死另一方。
他跪了下来,匍匐在尤利娅的脚下,他哭泣着乞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伟大的圣母啊,求求你救救一个可悲又落魄的男人吧,让我成为你忠实的信徒,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那之后,他成为了尤利娅的熟客,而尤利娅成为了他的模特。
他像发疯一样,虔诚地画尤利娅的画像,雕刻尤利娅的雕塑,他的画室里摆放了几千几百个尤利娅的肖像,他尽可能完美地去描摹尤利娅脸上的那种圣光。
那是从格楞窗子照进来的月亮的光辉。
有那么一阵子,希黎心目中父亲的形象,一直都是斯伽文。
斯伽文是那么友善,那么有趣,那么温柔,他那么喜欢笑,他把他见过的一切好的生活都当故事一样讲给希黎听,他任由希黎去玩他的油画笔,任由希黎攀爬到他的画架上,把那些鼎鼎大名的画家画作抓烂,他的房间里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们教他跳舞,牵着他的手跟他玩转圈游戏,希黎实在太喜欢那些女孩子了,她们每一个都那么鲜活有生命力。
斯伽文也很喜欢那些女孩子,他叫她们裸着,他把光从天窗上引下来,让她们随便摆出姿势,任何姿势都可以,他欣赏光洒落在她们健康皮肤上,而她们开心地唱歌跳舞的样子。
反正斯伽文已经是尤利娅的男朋友了,不是吗?那为什么希黎不可以稍微地做一做梦,希望斯伽文成为他的父亲呢?
尤其是——当希黎从斯伽文口中听到有关于天父阳痿的后续的时候。
——那主教一个人在花园里站到了深夜,站到了夜晚的露水把他的教袍沾湿,两个肩膀被雾气染得湿漉漉的,他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拔腿像匹野马一样,在街道上狂奔,他冲进斯伽文的画室里,把他从床上揪起来。
他兴奋又激动地抓着斯伽文的睡衣问他:“我亲爱的‘阿波罗’,你有阴茎吗?你有吗?快给我!我要个大的!”
哦,可怜的斯伽文,他一定是睡懵了,他茫然地说:“当然,我有的,我想它能填满你,可是敬爱的帕普洛斯主教……你知道的,那是需要付钱的。”
那主教激动极了,他喜极而泣:“真棒,您真棒!我由衷地感激您!‘阿波罗’,哦,我亲爱的‘阿波罗’,我发誓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爱你!当然,当然,我会付钱的,我会付很多很多钱的!很多很多!求你,给我,赶快给我!”
斯伽文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要让自己更清醒,然后他爬下床,去把他那一箱子珍藏打开,当他打开的那一刻,他的意识突然惊醒了,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测试他是不是违法贩卖?奸道具,或者违法贩卖假阳具给女权主义者的陷阱。
斯伽文不安起来,他惶恐地拼命捂住箱子说:“不不不,你知道的,我的阴茎从来只卖给性无能的阳痿者,绝对不会向您这样强而有力的男人兜售的!”
那主教却叫起来:“哦,拜托,亲爱的‘阿波罗’!现在还有谁比我更需要一根阴茎!它能救我的命,你明白吗!”
斯伽文可能是真的睡懵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那……哎,好吧,好吧,主教大人,真不相信您是这样的人,我真的非常遗憾,那么您需要一根多大型号的阴茎?”
那主教飞快地向他比划:“我想……那得是大卫的阴茎才足够!”
斯伽文松弛下来,他从他的珍藏箱子里掏出一副阴茎:“给!百分百标准的大卫阴茎,我向您起誓,这玩意儿卖得可快了!大家都喜欢它的震动模式。”
那主教一脸茫然:“啊?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