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竟比容相都好看,她想着。
戚殷半晌没等到回音,掀起眼皮,与她的目光对了正着。
云川猛地回过神,一抹红晕飘上脸颊。
“哦,我忘了。”她眼神飘忽着,随口说了一句,“你那碗里是什么?”
戚殷顿了一下,“鸡汤,公主要喝吗?”
云川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做的?”
“嗯。”
“一双弹琴的手,没想到还会做这些。”云川笑了一声,跳下桌子,“那当然要尝尝了。”
戚殷轻笑着,弯起唇角,将汤盅打开,“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云川却皱起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弄的?”
细腻如玉的腕上,一道触目的血痕,上面还有几个硕大的泡。
戚殷随意道了句,“做汤时不小心烧伤了,不碍事,公主快喝吧。”说着,便要抽回手。
云川不让,固执地摁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怎能如此不当心,且这么些时候为何不着人来医治?”
她想起云城同她说的话,想起云城是不大待见他的,下人照顾自然也没有那么上心,因此便转了话头,只垂下眸,“我时常爱爬高,总是摔伤,这药极为有效,因此时常带着,你莫动,我给你上药。”
“有些疼,你忍忍。”
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没伺候过人的云川下手果然重了些,戚殷微微瑟缩了一下。
“我轻些。”云川忙道。
柔软的指尖轻轻触在他的腕上,不疼,有些痒,戚殷瞧着她的发顶,阳光下泛着浅浅的棕色,让人想起在草地上打滚的幼犬,可爱乖巧得紧。
他的心里竟也有些痒了。
戚殷忽地便又烦躁起来,猛地抽回手。
云川猝不及防,抬眸愣愣地看着他,“药还没上好,是不是我手劲太重了,那我再轻些......”
“不用了。”戚殷打断道,“于理不合,公主还是快些走吧。”
云川瞧着他突然沉下的脸,惶惶不知为何,眼眸落在那碗方打开盖的汤碗上,“可......那碗汤我还没喝,再让我呆一会儿......”
她神色祈求。
戚殷狠心地起身面对墙壁,“公主金尊玉贵,宫里要什么没有,何必执着于这区区的一碗汤?”
“我......”
“公主莫要忘了,我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夫。”
云城顿了一下,想着皇姐说的话,“我不介意。”
“我介意。”戚殷冷声道,“在下心中只有长公主一人,此后你莫要再来了。”
云川一点都不气馁,两眼弯起,“戚殷,这话你都说过不下十遍了,当真觉得我会信?”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咱们走着瞧,总有一日,你会对本公主动心。”
19. 察觉 容清,你当真本宫瞧不出来?……
云城在桌前蔫蔫地坐着,她抬头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父皇母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皇帝不悦:“你叹什么气?朕下了早朝就急急赶过来瞧你,这一桌子菜你母后亲自做了三个时辰!怎么,还不满意了?”
云城一抖,“没......”
“只是......”她满脸苦相地看了一眼满桌Jing致清淡的素菜,咕哝了一句,“怎么都是素的?嘴里都淡出鸟了......”
皇后笑着看她一眼,无奈地摇头。
皇帝两眼一瞪,骂道:“越活越回去了,说的都是甚么浑话!越发无法无天了!”
云城浑身一颤,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瞪大眼睛道:“滋味甚好,我最爱吃素!”说着看向皇后呵呵笑着道:“母后做的菜连宫里的御膳房都自愧不如,我真是太不知足了,竟还挑三拣四......”
眼看着她马屁拍得又没了边,皇帝叹了一口气,“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云城两腮鼓鼓地嚼着菜,闻言,抬眸眼巴巴地瞧了一眼皇帝,眸中满是委屈。
皇帝瞧她这样,更是头大。
云川在一旁呵呵笑着瞧热闹,被云城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川儿,你最近在宫里过得挺滋润啊,这么些时日都没想着来看看皇姐?”她挑眉问道。
云川心虚低头,“同往常一样罢了,只是怕打扰了皇姐,所以不敢擅自来叨扰。”
云城本漾着笑意的脸色渐沉。
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文邹邹的,半点不像该从云川口中说出的话。
这是又干甚么亏心事了?
云城看着她,兀自想着。
“朕听说容相搬到你隔壁了?你们这是又闹得哪一出?”皇帝忽地皱眉问道。
云城不甚在意地道:“父皇,这事你该去问容相,他自个儿搬来的,又不是我将他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