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日查出凶手,否则休怪我戎族无礼!”
说罢,一掀衣摆,怒气冲冲而去。
阿尔丹盯着棺材中的人若有所思,忽地被汗王这阵势一惊,不由得冷嗤一声,也随之而去,云池紧跟在后前去送客。
屋中静了下来,云城走上前,打量着阿骨打脖颈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眸色微深。
“你方才还想说什么?”她眸光一瞟,落在那名仵作身上。
那仵作慌忙上前来,低声回道:“殿下,方才验尸之时,在大皇子体内发现了欲毒。”
“欲毒?”云城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混合离魂草等多种药物,长期服用可令男子气弱体虚,直至最后Jing尽人亡。”杜嵩接话道:“你可否看出这药他服用多久?”
“这小的看不出来。”仵作道:“不过方才验尸之时有太医指点,说这药服用之期已逾三月之久。”
云城蹙眉细细瞧着阿答骨,面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瞧便知是纵欲过度之样,“瞧他这样子,纵是没有这一剑,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淡声道。
“本宫知道了。”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仵作依言退下。
“老师觉得此事如何?”她看向杜嵩,问道。
杜嵩抚着胡须,眉心紧皱,“不好说,但依老夫看,不是普通暗杀,欲毒和这一剑也许是同一人所做。”
“会是谁呢?”云城眸色沉沉,抬眸看着他,“看着不像大梁人所作之事。”
“或许是......”杜嵩沉yin片刻,道:“戎族内部的人下手?”
连日Cao劳,云城的面色有些苍白,她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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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行宫,阿尔丹悄无声息潜进了琉璃阁。戚殷靠在那张躺椅之上,望着窗外一明如洗的碧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入冬了,午后的暖阳倾洒于身,便生出了几分怠懒。
“阿骨打之死,是你做的?”清清冷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阿尔丹走上前来,坐于他身侧。
戚殷也不遮掩,坦然承认,“是我。”
“你这事做得太荒唐!”她眸色一变,急道:“你杀了阿骨打,汗王怎会想不到?他一向宠爱阿骨打,若是气急,定不会善罢甘休!”
戚殷微微侧目,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阿尔丹被他这清凌凌的目光一瞧,方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唇嗫嚅了一下,不作声了。
“不会善罢甘休又如何?”戚殷勾起唇角,嘲弄地笑了一声,“既已做到了这地步,还怕翻脸么?留着那废物这么长时间,如今时机正好,顺手便解决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随意的似杀死一只无关紧要的飞鸟,阿尔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这时候阿完颜正焦头烂额吧。”他晃着摇椅,轻声道:“不妨再给他添些堵。”
“族中的大军臣服于无能君主这么久,该换人了。”
“可族中长老如何会同意?”阿尔丹蹙眉,“纵使有我母亲把控朝局,你总该有可服众的政绩。”
“你便说......大梁,快到手了。”戚殷淡声道。
“不亚于天方夜谭。”阿尔丹摇摇头,“他们如何会信?”
戚殷轻笑了一声,琉璃色的瞳仁在光下折射出缤纷的光辉,“你只要让他们知晓便可。”
“至于信与不信。”他弯了下眼角,“不久后便可见分晓。”
他终于打算动手了?
阿尔丹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悄声退了出去。她站在院中,任由北风吹起她的长发,心中却觉得奇怪。戚殷向来做事稳妥,此番冒失激进难不成......是为了什么人?
想起昨晚他一瞬而过暴怒的神色,她眸色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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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族大皇子之死这事当然是瞒不住的,不过几个时辰,朝中大臣俱已知晓,皇帝急召众人上朝商议。
此时方过午时,忙了一早上才用过午膳,便被一道急召唤进了宫,此刻脑袋昏昏沉沉,大臣们仍是叽叽喳喳争论不停,云城觉得她的脑中住进了百十来只麻雀。
“臣以为此事责任俱在长公主,既知昨夜场面混乱,为何不多派些人保护!”
“李大人说得不错,外族皇子死在我大梁,如若处理不好,便会大起兵戈,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是啊......”
“为何不多派兵护卫啊!”
“这紧要关头,出了这档子事......哎!”
“诸位大人。”云池从列中走出,压下这一片争议之声,温声道:“长公主年纪尚小,头一回接触此等事宜,出了岔子也是情有可原,还请莫要苛责了。”
这一声下去,众臣的议论之声更大了。
云城暗暗磨了磨牙,忍无可忍。念着前世的几分情谊给他们留着面子,倒是她心肠太软了。
“为人臣子食君俸禄,当为君分忧。”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