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辰灵澈的担忧,他果然在灵影魔阵中,看见宫炎星受困于阵中,此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伤痕累累,浑身浴血,躺在中心的阵纹。那里,辰灵澈最熟悉不过,是灵影魔阵中杀伤力最大的阵中心,他曾经见识过,那些受俘之人,被束缚在那里,直至血ye流干,身死魂消。
“炎星岛主!”辰灵澈想都没有想就扑了上去,胆大包天地抱住了他。任凭他如何呼唤,宫炎宿都毫无知觉。这个男人啊,他是如此渴望和他触碰,可是如今却是这番光景,他于心不忍,心如刀割。苍天,他该如何救他啊?
就在辰灵澈慌乱无措时,他注意到,当他身体伤口处一触碰到中心阵纹,便感受到了周边魔性戾气,被削弱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身为灵影宗魔人的身份,难道,他的血ye,可以抵御灵影魔阵?
辰灵澈看见,那些缠身的魔气,在触碰到他身上伤口的血迹时,明显有些稀释。如果宫炎星喝了他的血,是否也可以抵御魔气侵蚀?管不了那么多了,辰灵澈下一刻划开自己的胸口,祭出心头血。血ye汩汩流泻而出,朝着宫炎星伤口处汇聚而去。两个人的鲜血,交融的那一刻,原本重伤之处,以迅雷之势愈合。就在辰灵澈欣喜之际,他的双拳、双臂,猛地一阵颤栗,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宫炎星内心深处的煎熬,那陷入灵影魔阵时,痛苦难当的所见所感。血ye相融,不再是一个仅仅修复伤痛的过程,它成为了他和宫炎星之间的联系,切身体会着宫炎星此时此刻的忍受。
“啊!”辰灵澈疼得放声大喊。可他还是紧紧抱着宫炎星不肯放开。他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画面,那里,是一个陌生的暗室,里面设了一个熟悉的阵法,原本几个毫无反应的阵纹,却在血ye相融的那一刻,其中一个,被点亮了。接下来,便是一股浑厚的仙力,源源不断地涌现而出。辰灵澈可以感受到,这股仙力,与魔相克,却并不与他完全相克。然而,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远在星罗棋岛的某处暗室的反应,旋即引起了宫南天的注意。
身负重伤,深陷昏迷的宫炎星,在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之后,却意外感受到身体被源源不断地灌注了一股鲜活血ye。随着血ye的流入,宫炎星的身心,被前所未有的充盈仙气充斥着,长久以来,自从渡了星尘劫后,即将触碰却无法突破手可摘星辰的修炼桎梏,下一刻,仿佛找到了解锁钥匙,那悬挂在贪狼宫的星辰战戟,幻化出一道战戟残影,闪现在灵影魔阵中,呈现在宫炎星面前。宫炎星猛地睁开双眼,伸出手,将其握住。
灵影魔阵,在这股力量之下,无所遁形,不攻自破。手持战戟幻影的宫炎星,修为进入了另一个高的境界,这一举动,惊动了在外奋力厮杀的宫炎宿宫炎斗和灵影宗暗兵。只见宫炎星手持战戟幻影,从消失的灵影魔阵中缓缓走出。
那一日的大战,几乎没有人那个看清整个过程,一切速度之快,超乎想象。那一战,灵影魔阵攻破,灵影宗暗兵皆阵亡,连灵影宗少宗主辰灵辙也身负重伤。
那一战后,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宫炎星驻足于矿脉山上,他的脸被淋了雨,他不禁摸了摸脸上的雨水,shi哒哒的,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个似有若无的怀抱。那个时候他重伤昏迷,却能够隐约感触到滴落在他脸上的shi润。
宫炎星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此时,宫炎宿和宫炎斗来到宫炎星身后,他们也是没有立即说话,只是静待宫炎星发话。
宫炎星问:“灵影宗暗兵尸首,都处理完毕了?”
“炎星师兄,已经处理好了。对了,此次为灵影宗暗兵悄无声息潜入岛内,为何我们无从察觉?”宫炎斗百思不得其解。
宫炎宿则默不作声,虽然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宫炎星叹息道:“炎斗啊,如果自家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你,你如何看待?”
宫炎斗惊呼:“自家人?炎星师兄,你的意思是?”
宫炎星一手祭出战戟幻影,宫炎宿和宫炎斗当下心神大震。
“这是……天哪,师兄,你练成了……”宫炎斗像极了没见过世面,大惊失色。
宫炎宿则不动声色,朝着宫炎星微微一鞠:“手可摘星辰,恭喜师兄,贺喜师兄。”
宫炎星凝视着手中的战戟幻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接下来,有一件大事,需要尔等相助,不知二位师弟是否愿意?”
宫炎斗极力点头赞同:“愿意,肯定愿意啊,师兄有什么需要师弟肯定全力以赴!”
宫炎星回过身,望向了宫炎宿。一直以来,宫炎星对此人一直持有保留态度,宫炎苍一派,他们一举一动他尽在掌握,而宫炎宿却不一样,看似与世无争,却深谙星罗棋岛世事。
“师兄。”认识宫炎星这么多年,宫炎宿是第一次感到背脊发凉。他终于知道,眼前此人,一直不是善茬,之前的容忍和轻信,只是觉得对方不会做出出格之事,无论如何都会念及同门之情,星罗棋岛之义,如今想来,也是天真想法。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指的,便是宫炎星。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