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柱,为修仙界中用于处决罪大恶极邪魔之柱,位于最有权威德高望重的长尧五峰之间。其他仙门宗派若有已经判以极刑的邪魔,都会押往此处进行处决。游虚子和古道拜师长尧这十年来,仙魔之间一直处于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看似相安无事,还从未见过伏魔柱上处决过邪魔的。而见过一次的,是数十年前刚刚拜入长尧的霍宵尧。那是魔界中一个让人闻风丧胆又赫赫有名的人物,据说是统领魔界的魔皇。
魔界等级森严,以祖者自居,相传数十万年前,鸿蒙时期,天地初开,魔是继神之后诞生的,其形成和壮大犹如雨后春笋,一时间,便自成体系,形成魔界。当时和玉皇天帝抗衡的便是第一任魔祖,其统领了整个魔界甚至企图将魔爪伸向正在崛起的人界和修仙界。若不是玉皇天帝和座下紫微大帝联合伏羲神将其打压,加上那整个人间都会沦为魔界之地。而当时魔祖所持的法器,便成为了魔界圣物,只不过那魔界圣物极其隐秘,据说在魔祖陨落的修罗场之地,可却无人能够寻找到其下落。
而数十年前于伏魔柱处决的魔皇,也是达到了离魔祖有一步之遥的境界,然而他却没有持魔界圣物。他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找到修罗场的人,从修罗场经历了生死考验归来。也所幸他没有得到魔界圣物,否则当年那一战的结果,就另当别论了。据说当时甚至是触动到神界中的一个大人物才将其制服,而具体经过,就不是当初刚刚拜入长尧的霍宵尧可以得知的。
金銮殿内,游虚子跪在霍临江面前,他想为古道求情,希望师父能够网开一面,然而霍临江立场坚定,绝不动摇已经判定的处决。游虚子苦苦哀求:“师父,弟子求您了,古道他绝不是有意为之,他肯定也是……”
“你是想说他有苦衷吗?”霍临江直接打断了游虚子的话。
“弟子,弟子……”游虚子身子颤抖,不知该如何回话。
“游虚子,你是为师的首徒,最得意的弟子。为师也愿意相信你不会看错人,可是结果呢?长尧对他的纵容忍让,却让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毁人清白,妄图害人性命。如此孽障,你说应该如何惩治?!”
“师父……”
霍临江痛心疾首:“你可知道,身为水翎峰峰主首徒,顾盼儿承袭的,便是水翎峰的功法,而此功法修炼者必定是处子之身。古道此番行径,可算完全断了顾盼儿在水翎峰的修炼之途啊!”
这一真相,近乎残酷无情,犹如利刃尖刀,戮力戳绞,凌迟着游虚子的心。作为一个修为了得的修仙者,游虚子能够体会那种几十年修为毁于一旦的绝望,换做是他自己,可能早就无法承受,痛不欲生了。当初亲眼目睹古道被废去功法,已经让他重伤成疾,如今顾盼儿又失去了承袭水翎峰功法的资格,如此种种,游虚子愧疚自责,心如刀绞。
古道,盼儿,对不起,对不起……
霍临江接下来命令道:“虚子啊!按照规矩,古道会绑在伏魔柱上示众七日,这七日,你且跪在这里反省思过,七日后,由你手持掌门之剑,亲手处决古道,了结你和他之间的恩义。”
言毕,霍临江甩袖离去,徒留游虚子一人跪在清冷的大殿上,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自足底和膝盖,涌上了全身上下,他想呐喊,呼唤,恳求,恳求师父饶了古道一命,恳求师父不要让他亲手处决古道,可是话一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无助地跪在那里,朝着霍临江离去的方向长磕不起,哽咽着求饶:“师父,求您了,饶了古道,饶了……我吧!”
至少不要让弟子亲自动手!
古道!古道!我救不了你啊!!!
……
古道被绑在跪在伏魔柱好几天了,冰天雪地,已经麻木了他的身躯和灵魂。他能够看见往来的一些长尧弟子,三五成群过来围观他,对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其中一名新进的弟子好奇问道::“那位绑在伏魔柱上的师兄是谁啊?”
很快就有另外几个弟子捂住他的嘴巴:“千万不要叫他师兄,他已经被逐出长尧了。”
又有弟子惊讶道:“为什么啊?记得之前入门时见过他,当时还好奇他犯了什么错要被逐出长尧?”
有人回答了他的疑问:“因为他是魔啊!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弟子惊道:“天哪,他竟然是魔!看起来不像啊!”
有弟子哼哼唧唧:“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能够通过相貌来判定他的善恶是非?听说,他妄图玷污一位师姐的清誉,害她性命呢!”
“什么!他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不是嘛!听说那位师姐待她极好,可是他竟然因为被逐出长尧心生怨恨,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真让人心寒呢!”
“可不是嘛,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他处决了,像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留着也是祸害遗千年!”
“还好,师门有眼,老天有眼,终于决定处决他了,真的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