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光Yin,转瞬即逝。古月歌万万想不到,此番墨临渊历练,竟然耗去了两百年的时光。而与此同时,那些隐藏的魔界宗族势力,亦在悄然滋生。魔界,早已不是两百年前的魔界,而人世间,也早已不是两百年前的人世间。
古月歌历练归来,迎接他的,便是那墨麟域域尊之位,和墨麟域一众下属和魔民的朝拜。当他走出墨临渊时,便看见左右护法司潋滟和青阳,东西南北四大长老东方偃,西门林海,南宫墨,北堂傲然,还有一众魔兵皆激动不已,跪在他的面前,恭迎域尊历练归来。古月歌心中五味杂陈,两百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夜空寒小心翼翼问道:“月,域尊继任大典,您可以恩准我服侍您更衣吗?”
两百年了,他能够明显看到夜空寒眉间之间愈发沉稳而老态,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鲜衣怒马少年郎了,他凝视眼前人,道:“好。”
古月歌已经拥有了进入获麟台的资格,那是属于墨麟域域尊的府邸。继任大典之日,古月歌站在自己寝殿内,任由夜空寒为他更衣束发穿履。一袭墨麟尊袍,被夜空寒捧在手上,为古月歌一件件穿戴整齐。当金色腰带扣紧后,他庄重地跪在古月歌面前,服侍他穿上靴子。那一瞬,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多年前,他仍然还是他的奴,他的专属魔奴。
夜空寒就这样跪在古月歌面前,久久没有起身。他的心,早就沦陷了。只要古月歌一句话,只要古月歌还想要他,他甚至愿意重新跪在他的脚边,做他的奴,服侍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只是,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跪在他脚下的资格了,自从契约解除那一刻。他最终忍住了亲吻古月歌鞋尖的冲动,站起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心尖人,道:“月,穿上这身衣服,您更加好看了。”
古月歌望向全身镜,厚颜无耻道:“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身后的夜空寒被古月歌逗笑了。
古月歌透过铜镜,看着自己一袭尊袍加身,以及身后之人,他不禁道:“寒,这些年,谢谢你了。”古月歌永远不会知道,夜空寒要的一直不是古月歌的感激之情。
夜空寒道:“月,你我之间,无需言谢的。”
古月歌微微一怔,也不再答话了。
继任大典,古月歌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登上了域尊宝座,成为了墨麟域新一任域尊。墨麟域众魔,皆恭敬参拜:
“属下参见域尊,域尊洪福齐天!”
大典过后,古月歌酒意正浓。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畅饮,酣畅淋漓了,他喝的,是他两百年前在广陵大量购买后埋在少尊府后院的桂花酿,那是霍重华酿造的桂花酿。大典之上他喝了很多酒,走路都轻飘飘摇摇晃晃。他是借酒壮胆,才来到了“一敛月华”。那是他母亲生前的家,被父亲整座宅子从姑苏移到了获麟台。
“一敛月华”没有被安置在富丽堂皇之处,而是被坐落在获麟台后依山傍水之地,没有重兵把守,宛如山中普通的民宅。
古月歌踏着虚晃的步伐,推开门,走进了尘封已久的回忆。这是一所有着苏杭园林特色的江南宅邸,明媚秀丽、淡雅朴素、曲折幽深。通过蜿蜒回廊,可以直通到月华水榭。而顾盼儿的冰棺,便安置在里面。
月华水榭,是顾盼儿生前的闺阁,如今成为她长眠之地。冰棺旁边,摆放着几株茉莉,娇小可爱,清香扑鼻。古月歌来到冰棺旁边跪了下来,他看着顾盼儿,已然风华绝代,她的生命,定格在了青春年华,如今,长眠不醒。古月歌逃出了一个锦囊,里面收藏的,是古道的骨灰,他打开棺椁,将其放在顾盼儿身边。这样一来,他的父亲母亲,终于能够在一起了。
古月歌就这样静静地跪在冰棺旁边,像以前一样守着逝去的亲人。自打他出生以来,便不受欢迎,他一直认为他的到来才害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因为不想见到他,生生将自己封印了两百多年。夜空寒之前还打趣说他们现在已经是两百多岁的老人家了,可是他没有告诉夜空寒,其实如果要算上封印的年岁,如今的自己,实际上有四百多岁了。他竟然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
然而,即便如今真相大白,他仍然意难平。有些执念,在一开始便已经深深植根于心中,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六界圣物,无上力量……
玄夜宗夜天宫。
“您,真的要离开墨麟域一阵子吗?”夜空寒站在古月歌面前问道。
古月歌道:“是,这些年,魔界的动荡不定,也多亏了你和大家,墨麟域才得以保存实力。”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夜空寒言语失落,因为他大概猜得出,古月歌此番离开魔界所为何事所谓何人。
古月歌没有发现夜空寒的异样,继续说道:“寒,那修罗场,也不必再寻找了,所谓魔界圣物藏于修罗场,为不实之言,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许修罗殿从来都没有修罗场。”
“什么?修罗场并不存在!”此消息让夜空寒颇为震惊。
“是!因为那魔界圣物,或藏在墨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