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脸长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日轮伸出去的手终于摸到了什么东西。
肌肤饥渴……
“你难道很在意这个吗?也许吧……”他自问自答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种状态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而已。”
“他们在意。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女孩,他们都在意。他们一看到我的脸就露出嫌恶的表情,仿佛我是一个垃圾!”说到最后,无惨猛地拔高了音调,“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你在撒谎骗我!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不承认他在无理取闹。
……其实在鬼眼中,鬼王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他这么说了,于是日轮与他对视。
他的黑眼睛和对方的红眼睛刚好对在一起。
“我没有骗你。而且,大家都没有这么想过,是你想多了。”
蝴蝶居的各位,见过各种各种重伤的病人,他们之中比无惨现在这幅模样更加凄惨、更加可怜的人并不在少数。
鬼舞辻无惨沉默了。
并不是因为他心虚了,而是他发现了另外一种东西。
“你的眼睛里有红色。”他歪了歪头,模样既天真又带着明显的恶毒,“我上次看见了,你的头发和眼睛全部变成红色了。虽然现在消失了,但是又开始慢慢变红了。”
日轮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睑。
他不知道……也许这是变化。
“不提这个了,你要出去晒太阳吗?这里有轮椅。”
“什么是轮椅?”无惨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就是你坐在椅子上面,而我可以推着椅子带你出去的东西。”
※
森林。
一只乌鸦嘎嘎两声后在赤发少年边上回旋。
这只乌鸦,是缘一三天前在一棵树下找到的。那颗树被人砍了一半,上头的乌鸦巢掉在地上。巢很简陋,里头青白色的蛋早就砸在地上碎光了,流了一地蛋ye。而一只乌鸦,则倒在蛋ye里面。
它的翅膀被割伤了。
“想要它吗?”虚问。
因为缘一捧着那只乌鸦超过了一分钟,所以虚这样问了。
缘一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抚过乌鸦被蛋ye打shi的黏哒哒的头顶。
虚刺开自己的手指头,往对方的伤口上滴了一小滴血。
乌鸦的伤口很快地就愈合了。没一会儿,它就能自由地蹦蹦跳跳了。
缘一放下乌鸦,对虚说:“走吧。”
“你不是想要他吗?”虚以为他想要,所以才分享了自己的半滴血给乌鸦。
缘一说:“我不能看它死掉。”他的红眼睛虽然还是如此无神,却带着一种无言的力量,“当时,我看见你死掉了。所以我不能看见它也死掉。”
虚说:“噢。”
乌鸦在原地跳了两下。
他看着救了自己的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小小的脑袋里面充满了疑惑。在看见救命恩人的脚步远了之后,它扑啦一下扇起翅膀,朝赤发少年猛扑过去。
“嘎嘎。”
“嘎嘎?”
乌鸦叫唤道。
乌鸦停在了缘一的肩膀之上。
“……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们原先的时候是两个人,后来是三个人,后来又变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在这片土地之上来来回回地走,一样的风景,见了好多。
乌鸦发出了高昂的一声叫唤。
缘一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了起来,“那就一起走吧。”
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一个终点,如果继续这样孤孤单单地下去的话,身边寂寞的气流就会越来越浓郁。
乌鸦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的话,于是它只是在缘一说话的时候,附上几句听起来有些恼人的嘎嘎叫。
虚觉得它很烦人,用手捞了对方一把。
乌鸦聪明地跳起来,躲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又稳稳地立在缘一肩上。
虚:……:(“我们快走!把这只讨厌乌鸦扔在后面!”虚大喊道,然后拉起缘一就跑。
乌鸦因为惯性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乌鸦:???
“嘎嘎嘎嘎嘎!!!!”它一阵乱叫,然后飞到虚头上,对着他那颗淡色的脑袋啄来啄去。
虚一边驱赶乌鸦,一边拉着缘一跑。
缘一顺从地跟着对方的脚步。
同时,他眼里望进一片秋黄。夏季过去秋天就来了。很快,一切都会被金黄这个颜色所覆盖,而他们的头顶,就会落满黄色的树叶。
沿着这些金黄的植物的生命走过去,就会看见另一个崭新的生命正在孕育。年轻女子的肚子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生命,祂将会吸取营养,而后,渐渐长大。
今年秋天的时候,绡子怀孕了。
神婆来看过,说,如果没有变数的话,生出来的会是一个男孩。
一个可以继承继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