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想让他多说话破个功。
他捻了捻随意顺来的剧本的纸张,趁着一个不同人讲话的空隙,及时插了一句软话讨饶:“哥哥们饶了我吧,别晾着我了,我再压一下试试,尽早结束尽早吃饭。”
在一片哈哈哈哈哈声里,高冷龚导这才成功接过了话头,“嗯,再来一条,走着。”
监听室人太多了,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不及时拦下来根本没完没了了,可在座的一个比一个有资历,谁给他的面子去打断人家说话。
尤其是最前辈的孙老师,数他话题歪得最离谱,人正筹划着把小鸟拉回家去吃饭,掰着指头数要做几道菜呢,他要怎么管。
龚导很难办,龚导很头疼。
……
古蔺被长时间“针对”且逃出魔爪了之后,后面角色的进度显然加快了许多,看来有人比他更想早点去吃饭了。
他又被外面的同事们拉着一起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戏,最后还是在下午快一点的时候才脱身前往歪怂订的餐馆。
等到他到包间里的时候,歪怂两口子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了,只是两人一个站在窗边背对他们抽烟,一个坐在椅子上发呆,谁也没理谁。
这就有点尴尬了。
古蔺边取口罩,边拍了拍歪怂的肩膀,“怎么不吃呀,专门在等我?姐,你先别抽了,过来坐吧,多少吃点。”
“你们吃,我减肥。”
他妙妙姐没有过来的迹象,连头都不愿意转过来。
古蔺一笑,自己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迅速打开餐具夹起了临近自己的菜。
“不跟你们客气,反正我饿了,小从从你可以说问题了。”
“你突然这么直接,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爸妈早期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在我们那片儿学封建地主从账房上支钱给别人,说什么祖上接济邻里乡亲的接济惯了,好名声得延续下去。”
“嗯,继续。”
这道水煮肉片好吃,辣度在古蔺的接受范围内。
可惜已经凉了。
“后来生意不景气,家里资产缩水了许多,他们还是死要面子去接济别人,手里有钱就给钱,一时拿不出现金就背地里借钱撑面子,自己攒欠条。就这么拖拖拉拉了十几年,他们不懂变通,生意越做越小,越来越难办。现在可好了,听说我在京城出息了,每个月按时来要钱,比还房贷还准时。他们二老前两年第一次来京城看我们,甚至把欠条都拿过来了,让我一次性掏钱给他们补平。”
古蔺帮他两人倒了水,拿起一杯放到了歪怂面前。
“手里有现钱?给了吗?”
妙妙接话道:“给了,刚好理财产品到期了,本来准备付首付换车的。”
古蔺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歪怂就这么把钱给了?打水漂也得听个响吧?
“呃姐,冒昧问一下,我记得你们家也是做生意的,我在这边上学时一直以为你们生活挺好的,首付没了应该承担得起吧?”
别再影响生活质量喽,那他可真的要打人了。
妙妙无奈地按灭烟头:“说起我家……生意再好婚后都和我没多大关系了,那都是我哥的。”
歪怂接话:“结婚时她家里人给了一套房和一些现金,就单方面断联了。那时候生活确实还行,普通人家在京城有房有车无贷的能有几个,还没有下一代的开销。”
“哦~明白了。”
妙妙又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任它燃烧,“弟啊,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工作这么多年我们两个确实攒了点,也不是非要换车,主要是不能把钱白白给了外人啊。
姐自认不是小气人,但凡老人是自己把这笔钱给用了,旅游或者买保健品或者做生意赔掉,我二话不说……就是憋屈啊弟弟,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花钱换名声根本不划算,这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呃……”
他家老头确实一直在做慈善,可那群企业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
歪怂爸妈怎么学这种东西?
看来这顿饭确实吃不下去了,古蔺借着拿纸巾擦嘴的功夫,迅速寻找着问题的切入点。
“那,几年前的事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闹矛盾?”
歪怂瘫在椅子里望着天花板,眼眶通红,“前两天他们又过来了,要五十万,说是谁家爷爷治病要钱,要去国外治,医保没用。我没给,吵了一架把人给气走了。俩人临走前放狠话,说是要和我断绝关系,还说要去网上骂我不孝,把我名声搞臭。”
歪怂硬是被气笑了,他喉结滚动,从喉咙里压出了几声冷哼出来。
“他们才养过我几年,小时候他们忙,我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反过来人大学毕业就问我要钱。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吗?名声对他们来说就这么重要?”
歪怂“腾”的一声坐直了身体,死死盯着妙妙的后背。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婚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