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然后被建议休学来着。”
“你的应激障碍是昨天晚上才突然冒出来的吧?我很确定你从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上课了。”亨特毫不犹豫地揭穿他。
米达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嘿嘿。”
老亨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米达伦顿了顿,稍微有点为难地解释道:“反正已经要到期末了,也学不到什么新知识、只要准备考试就好……复习哪有当赏金猎人好玩啊!”
亨特真的很想指出,就算是他没读过大学,也知道临近期末不应该是米达伦现在这个状态;他也很想告诉米达伦,他的赏金猎人工作并不是什么游戏。但是这种含辛茹苦老父亲风味的对话最后并没有被他说出口,他只是板着脸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打算干什么,对吗?”
“我知道,”米达伦语速很快地回答,他意识到亨特的声音放软,简直有点要开始手舞足蹈的趋势,“你怀疑最近发生的那些奇怪的、涉及到人体器官的案件是礼拜日园丁所为——换言之,是巴克斯医生做的——然后你推测他接下来的目标可能是去过红杉庄园的客人,所以你的目标是这里……”
亨特的车子正停在一个豪华的富人街区,街道对面有一座相当漂亮的、房屋顶层带着浮夸的玻璃游泳池的别墅。
亨特短促地点点头:“那里住着一位杰森·弗里德曼的先生,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他挥霍的金钱都是他的家族在冷战时期攒下来的。”
“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是红杉庄园的客人?俱乐部的会员名单不是从来没有流出来过吗?”米达伦困惑地问道。
“——看报纸,”亨特伸手一敲方向盘,声音听上去十分愉快,“红杉庄园和其中的有钱人俱乐部的事情曝光出来之后,维斯特兰的媒体把城里有可能加入这个俱乐部的人仔仔细细地筛了一遍……孩子,媒体虽然讨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总能起到一点意想不到的作用。就比如说他们发现这位杰森·弗里德曼显示跟斯特莱德的交往十分密切,而且曾经有过对小孩有些不那么正当的癖好的传闻……总之,他是最有可能是红杉庄园的会员的人之一。”
“他是有代表性的……你认为园丁会选这样的人?”米达伦想了想,提问道。
“如果你是园丁,你不会选这样的人吗?”亨特粗声粗气地反问。
米达伦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这种推断是建立在‘巴克斯医生就是园丁,而且他爱阿玛莱特先生’的基础上的。”
“虽然我也很难想象巴克斯那家伙会爱人,但是你认为我们讨论的基础错了吗?”亨特问道。
米达伦摇摇头:“我认为没有。”
于是他们稍微安静下来,一起看着车窗外面的漂亮房子和晴朗的天空——这将是个大工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会不会选择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会什么时候出手。赏金猎人的工作在大部分时间都是由这样枯燥的探索构成的,他们需要非常、非常有耐心。
不一会儿之后,一辆闪闪发光的漂亮跑车从那栋别墅的院子里行驶出来,托那辆跑车是敞篷的福,他们可以隐约看见他们的目标,一位年近四十、相貌平庸的男人,一只手松松地握着方向盘,另外一边手臂搭在副驾驶座上那位长得非常像维密名模的女人的肩膀上。
亨特嘴里含混地嘟囔着什么,熟练地发动起车子,准备远远地跟上那辆跑车。
“我听说杰森·弗里德曼今天要去参加他的另一位朋友的派对,红杉庄园的事情闹大以后,他一直都很低调,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参加这样的派对。”亨特稍微清了清嗓子,一边从口袋里摸烟,一边对米达伦说,“如果我是礼拜日园丁,我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总不能脱到弗里德曼回到他充满安保系统和保镖的住宅里去之后再动手吧?”
而米达伦没有问,假设他们真的能找到巴克斯医生,亨特又打算怎么做。
赫斯塔尔考虑过马斯克女士会问出有关钢琴师的问题的情况。
毕竟据他所知——他的消息来源于霍姆斯先生,这位先生在他入狱期间在收集庭审资料、约见证人方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而这正是最为讽刺的一点,霍姆斯热衷于为罪犯辩护,但是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他确实是个好好先生,至少,他和被羁押的赫斯塔尔入狱的时候全程抱着一种“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真的很心痛”的表情——报纸上关于他是钢琴师的报道围绕着他是如何符合钢琴师的侧写、他是如何没有不在场证明、以及他与钢琴师、与其中某几个案子有着无法解释的紧密联系。
这些全都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也不足以作为定罪证据,所以通常来说不会拿到法庭上来讲。只是奥尔加作为控方证人实际并没有提供多少有利的证据:她可以证明阿尔巴利诺和赫斯塔尔没什么表面上的矛盾,和斯特莱德案发的时候她全程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那么,马斯克女士既然找她做控方证人,可能就是在钢琴师那事上等着她呢。
这无法动摇任何证据,但是在左右陪审团是思绪上倒是十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