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兹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否则呢……?”
“否则你和未成年人的性爱视频会在新闻上循环播放,而我则不得不用更加不得体的方法拿下我想要的区域。”
加布里埃尔柔和地回答,轻柔的语调和嘴里说出的内容十分不搭调,普利兹克根本不愿意想象她口中的“不得体”是种什么血流成河的场景。
而她正继续说下去,声音就好像是诱劝:“我不希望我们最后走到那一步,普利兹克先生,毕竟那可不算是什么双赢局面。况且,我一向是支持你的——我还等着你当上州长的那一天呢。”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还是微笑着,就好像披着女人皮的恶魔。她声音里某种不见血的威胁让普利兹克无法控制地发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尝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好的……好的,我需要试试。”他说,“但是这很困难,您得、您得给我一点时间。”
赫斯塔尔定定地盯着那个出言调笑的混混。
好极了,他现在已经很肯定拉丁王帮确实不打算放过他了,他在给黑帮做律师的时候,听说过监狱浴室由于没有狱警现场看守,是个很容易发生暴力事件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赫斯塔尔还没说话,菲斯特那家伙跟已经受惊的鸟类一般跳起来,蹿到离所有人最远的墙角,手忙脚乱的系好浴巾、然后贴墙站好,一副“你们打架归打架,可不要波及到我身上”的态势。
而整个浴室里就没有人打算理他一下,不愧是“人见人爱”的菲斯特——这估计是人见人爱的最高境界:完全没有存在感。鉴于他长着那么一张英俊的脸,这事还真是挺神奇的。
与此同时,赫斯塔尔确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混混完全不打算让开出去的路了。
“让开。”赫斯塔尔懒得跟面前的这个人废话。
“别呀,”那家伙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从语调到肢体语言都很像是教科书里标准的变态。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毫无必要地顶了一下胯,就为了向浴室里的谁——不知道是谁,估计并没有人想看——展示他硬起来的Yinjing。“我听说化学阉割的话会长胸是吗?不知道医疗室里的那些小护士是怎么检查你的?不如让我也看看——”
他这么说着还真向前伸出手去,赫斯塔尔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步向前,手中咔擦一拧——这个人发出一声粗哑的嚎叫,一边臂膀毫无疑问是脱臼了。
然后赫斯塔尔松开他的胳膊,伸出手去狠狠地拽住他的头发,顺势把他往前一搡。这个人在无法保持身体平衡的情况下踉踉跄跄的面朝上向地上倒去,赫斯塔尔就着这个姿势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重重地向墙上的水龙头上磕去。
就只是沉闷的一声,赫斯塔尔就感觉到有血溅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他松开手,那些发丝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脱,这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血是温热的,一般情况下,赫斯塔尔会对此感觉到满意:虽然说来奇怪,但是他确实享受血溅在手指上的感觉,维斯特兰钢琴师会成为一个只在给受害人开膛破肚的时候才摘下手套的连环杀手,着实不令人感到奇怪。
但是此时此刻却不,起效的氟他胺带给人的感觉实际上像是关掉了他脑海里本应该兴致勃勃的某个阀门;反馈的信息得不到回复,剩下的只有令人不快的空虚。赫斯塔尔皱了皱眉头,感觉火气比刚才更腾升了一些。
于是,赫斯塔尔转向了另外几个松散地包围着他的人:一共还有四个人,其他不想惹事的三个犯人和菲斯特一起很有眼力见地靠着墙根站着,没谁打算插手这种乱子。
赫斯塔尔挑了一下眉,镇定地跨过地上躺着的那个头破血流的家伙。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他问道。
在任何人眼里,那都是这样一个场景:衣着考究的一男一女走出一栋豪华住宅,其中的女性是个美丽的红发女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可能尚且不到三十岁;男性则稍年长一些,黑发,带着金丝边眼镜,脸上显而易见地写着一脸嫌弃。
这看上去像是会从豪华住宅里走出的人里的常见组合,看上去很像即将要奔赴某个上流社会的聚会;除了——除了加布里埃尔深知,她身边这位先生身上至少带着三把枪以外。
他们两个刚在住宅前的停车道边站定,一辆黑色汽车就无声地停在了他们身边,宾利翅膀形状的车标在路灯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加布里埃尔知道此时此刻布鲁斯·普利兹克可能正站在一扇窗前注视着他们两个,但是她并不太在意。
她身边那位被她称之为“萨迦利亚”的男士十分绅士地帮她拉开汽车的后门,等她坐进去之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座。等他一在副驾驶座落座,加布里埃尔就用德语单刀直入地问:“萨卡,今天你又在生什么闷气?”
“没什么,摩根斯特恩小姐。”萨迦利亚用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甚至没有从后视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