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巴利诺哈了一声,“但是既然你都不愿意放过他,我还能指望你对我宽宥吗?”
“他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麦卡德质问道,“为什么你可以杀了未成年的小孩和身体衰弱的老人 ,却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
阿尔巴利诺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在夜色里像是不熄的磷火,狼般专注又明亮。一个并未抵达眼底的冰冷笑容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我将他塑造成型。”
下一秒,阿尔巴利诺猛然向前冲去,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与此同时,拉瓦萨·麦卡德抽出了腰间的配枪,向着前方坚定地连开三枪。
枪声刺破了沉沉的夜色。
显然,一个满头流血地倒下的家伙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难而退。
因为紧接着另外四个人就义无反顾地冲上来,如果赫斯塔尔有选择的话,他宁可不要围着一条浴巾在湿漉漉的浴室里打架,但是显然他现在别无选择。
他灵巧地避让过第一个人的拳头,与此同时一矮身猛然肘击在第二个人的腹部。那家伙发出一声痛呼,身子像是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赫斯塔尔脚下一绊,把这个人掀翻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他的手指:赫斯塔尔确信自己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咔擦一声,这个人发出一连串发颤的哀呜。
但是就算是维斯特兰钢琴师也不会一下选择四个猎物,这个时候他的肋侧挨了一下,绝没到骨裂的程度,但是这一下也疼得人眼前发黑。与此同时还站着的几个人里块头最大的一个人向着他冲过来,活像一个疾驰的火车头,这人一下把他撞翻在了地上,地面上肮脏的积水溅起水花。
那个人身高足有两米,用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利用身高和体重压制着他。此人显然对已经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的那位先生的发言心向往之,所以不光狞笑着用下身在赫斯塔尔腿间乱蹭,另一只手还粗鲁地在他的胸口上拧了一把——这下疼得赫斯塔尔倒抽了一口气。氟他胺抑制雄性激素分泌,刺激乳房发育,虽然这么形容不太准确,但是这下绝对疼得不下于一个进入青春期、第二性征发育的女孩——赫斯塔尔紧咬着牙,曲起膝盖猛然撞向他的两腿之间,旋即这人发出了一声如同被卡住了的惨叫,整个人软了下去。
赫斯塔尔趁机从他的压制之下翻身滚了出来(浴巾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滑下去的,他没时间管这个了),他刚刚半跪着撑起身子,还未受伤的那两个家伙就扑了上来。赫斯塔尔此时正靠着墙,他的手摸上了墙壁上的水龙头,方向拧到最左,一把把水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劈头盖脸地从莲蓬头里淋下来,结结实实地淋了那两个人一身。
这两个人双双发出吃痛的大叫,与此同时赫斯塔尔已经站了起来,一只手上拎着一条从地上捡起来的浴巾,湿漉漉地把它绕在手上,猛然缠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他捏着搅成一团的浴巾粗暴地把那个人拖过来,手上一用力,把他重重地撞在了瓷砖墙壁上。
然后赫斯塔尔松开手中拧成绳状的浴巾,让这个在重击之下短暂昏迷过去的家伙滑到地板上。
而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终于揉掉了眼中飞溅进去的热水,他现在看上去形容狼狈:整个人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显然刚才流了不少生理泪水。正当他捏着拳头要冲上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赫斯塔尔抬起头来,这个人的牙齿之间咬着一样东西——
是一根生锈的铁钉。
现在已经没法知道这根铁钉是从哪来的了,可能是年代已久的床板、或者是任何一个能弄到这种东西的地方硬生生撬下来的;而赫斯塔尔显然跟监狱里的任何人一样,把东西藏在嘴里躲过了狱警的检查。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赫斯塔尔把这跟铁钉吐出来,紧紧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重重地一拳砸向了冲过来的人的脸。
下一秒这个人就跟浸水的麻袋一样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大叫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之间涌出来,滴滴答答地滴在红色的防滑垫上。
整个浴室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静默——不想惹事的那四个人,包括菲斯特在内都站在离打斗现场最远的一边,他们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而其他几个拉丁王帮的家伙不是躺在地上在剧痛中滚来滚去,就是已经昏迷不醒。
赫斯塔尔冷静地走向那个两米高的大个子——此人还在地上疼痛地翻滚,如果此时此刻有个医生在场,可能就会怀疑他的睾丸碎了。但是这种诊断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义,因为赫斯塔尔在他的面前站定,用赤裸的脚把他翻了过来。
然后,他一脚踩住这个人的背部,伸手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抬起来,把自己的咽喉向着这危险的杀手暴露出来。紧接着赫斯塔尔十分熟练地把手中那枚并不十分尖锐的铁钉扎进了他咽喉处柔软的皮肤。
——接下来他微微使力,慢慢地、慢慢地拉开了他的皮肤。
旋即动脉血合着心跳的节奏喷出来,喷了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拉丁王帮的混混一身。那个被踩断手指的家伙刚刚发着抖撑起身子,一抬头就被喷了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