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招
周昀眯了眯双眼,眼尾微微翘起来,一抬手揽住了张归的脖子,“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话没说完,张归就低头吻了下来。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后,张归趴在周昀耳边,咬着周昀的耳朵,低声保证:“算话。”
张归垂眸看着周昀渐红的耳朵,自己先红了脸。他心跳剧烈,又缺乏经验,轻轻一吻后,便不敢再贸然上前。
周昀茫然地看了会儿张归的肩膀,见对方没动,便主动偏过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张归:“嗯?”
也不知道是周昀惯会勾人,还是张归对周昀这人过敏,这简单的一声“嗯”,张归马上乱了阵脚。
周昀勾引完人也没有进一步举动,就眯着眼睛看张归。
酒和热同时在周昀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层薄红,衬的他整个人有毒似的,充满诱惑力。
张归盯着周昀看了片刻,终是难抵诱惑,低头又吻了上去。
他吻的轻柔又小心翼翼,好像在亲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名贵的艺术品,稍不留神就会弄坏一样。
周昀放荡两年,将自己和生活过成了一杯烈酒,猛烈、刺激、疯狂。不论是亲吻还是其他,都疾风暴雨,充满了破坏性和报复性。
还从没人这样悉心待过他。
张归的嘴唇柔软,动作却笨拙的一言难尽。几经摸索,终于,在小心地“撬开”周昀的嘴后,张归突然停住不动了。
周昀半是主动半是被动地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动作,随即,眼睛睁开了些。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周昀睁开眼睛时,睫毛扫过了张归的眉角,张归一下慌张起来,抬眼向周昀看过来。
周昀冲他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他用手扣住张归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床上,“我教你”,说完,一手缠上张归的手,一手拂过张归的唇角,撩拨道,“言传身教,包教包会。”
周昀的吻,习惯性地俯冲下来,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卸了八分力道,轻轻地落在了张归的唇角……
这样的亲吻,于周昀来说,也是全新的体验。
他轻柔又不乏侵略性的亲吻让张归变得呼吸困难,人也开始神志混沌。
周昀的目光扫过张归的睫毛和锁骨,手从张归的下颌一路划到张归的胸口。
两年的浪荡生活不是白过的,周昀的手从张归睡衣前的一排扣子上划过,不做任何停留,那些扣子就中邪了似的,自己全开了。
顷刻间,张归的胸膛裸/露在周昀面前。
张归只觉胸口微凉,垂眸看去,他不但不阻拦,还伸手环上周昀的脖子,开始笨拙地帮周昀脱衣服。
周昀俯身亲吻张归的眉眼,手指拨弄着张归的耳垂,在张归的手揽住他的臂膀时,他醉懵懵说道:“当归,你跟我好吧,好不好?”
张归抱着他臂膀的手停了一下,手指尖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力,压在周昀的皮rou上。
轻微的痛感,让醉酒的周昀亢奋起来,他承诺说:“三个月,不,三年,我们好三年,创他个记录。”
张归抬起眼睛看他,手指处猛然发力,只听周昀“嘶”了一声,“宝贝,轻点,轻点,我身体有点弱,不用这么刺激……”
一句三个月和三年,像一盆冷水一样,兜头盖脸地泼在张归脸上,刺骨而清醒。
刚刚那些混沌和放纵,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张归抓着周昀的臂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推起来,然后,一把将周昀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了回去。
周昀本就喝多了,又正在兴头上,被张归一拉一拽又一撒手,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两眼发黑、头脑发昏了片刻,见张归要走,又癞皮狗似的扑上前,差点将人扑了个跟头。
张归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他的手,他又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扣回去,不解地问:“怎么了?”
见张归不说话,他又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将张归整个人扣进怀里,下巴抵在人家的肩膀上,“是嫌长还是嫌短?”说完,又冲着张归的耳朵故意呼了口气,“那你说,三天还是三十年?”
张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却当场反悔,摇头道:“不行,三十年太久了,这辈子都完了。”
张归的眼神一下暗淡下去,屈起手肘朝周昀的胳膊撞了两下,在周昀吃痛的瞬间,猛地挣脱出来。
周昀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顶着他那个转不起来的酒蒙子脑袋迷茫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周昀溜溜达达地去张归房门口转了一圈,见张归和那个什么三哥都不在,就擅自进了门。
他跟巡逻警犬似的,把张归的房间转了个遍,连垃圾桶都翻了个底儿朝天。然后,他躺在张归的床上,回想着昨夜那个荒唐又美丽的“梦”。
被子散发的浅淡香气,与张归身上的味道相同。周昀像个变态一样,一头扎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