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崇德接过,饶有趣味地拎起来看了看,还掉了一半出来,是个筒状物,很绵软,衬了些棉花,还有两根绑带。
“你总喊冷,定是不适应这样的shi冷气候的,带上这个,省的伤了膝盖。”林逋说完,起身,竟又背对着崇德重新整理本就已经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床铺来。
崇德倒是乐呵呵的看着那对护膝,没觉异样。
“君复,这你做的,待我这么好啊……”
“一副护膝而已,男儿的针线不如女子缜密,我……也就是自己缝缝补补的水平,你不计较嫌弃,我就很高兴了”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我高兴,欢喜的很!”边说边就自己撸起裤腿给带上了,起身还踱了两脚,“君复,很好哎,又暖和,又不会掉,打猎也不怕冷了!你太好了!”他一个猛冲,估计原想是抱抱林逋以示感谢,接过林逋那小身板经不起他这一冲,手臂一弯,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床上……
他一转身,崇德支着手,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凑下来,最终埋在他的颈间:“君复……谢谢你,有你真好。”
林逋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崇德正紧紧的抱着自己,三个喘息,他猛地推开他,站在床边,局促至极,两只相握的手骨节泛白,胸膛起伏。
崇德似乎意识到了,慌忙起身:“君复,对不起啊,我方才太高兴了,我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男人嘛……我只是……只是想起了我娘。其实你很多时候都像她。”
林逋的窘迫被他这一句话扫地如逝去的疾风,瞬间没了踪影,一双不解又温柔的眼睛望着崇德。
见崇德哈哈一笑:“她也经常这样看着我”
林逋又瞬间移开了眼,走到桌前,自己斟了杯茶:“我像你母亲?”
崇德点了点头:“她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美的女人,她待人如茶,待我和弟弟如酒她总是什么都由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处让我觉得跟我娘在一处一样轻松自在,在这世上,旁的人,不是怕我,敬我,就是恨我、躲我,其实我知道,阿岚也总是把我当主子多过当兄弟。”
除了说他像他母亲,林逋对他说的话并不诧异,他并不畏惧权贵,也不折腰财帛,一人在世,什么都无所谓,只求个自己心中自在,他知道崇德非富即贵,却也并不在乎他多富多贵,只当常人对待。
之后,崇德也不整个村里闲逛了,一个人在柴房捣鼓什么东西,林逋几次给他送了吃食过去,都让他拒之门外,直到三天前,他兴冲冲的拿着一把新做的弓敲开了林逋的房门,要拖着他一起去打猎,说是亲手给他做了弓箭。
林逋别说是打猎,便是弓都没摸过,他没那力气。
看着崇德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着实不好驳他,接过弓箭,摸着那弓箭的弦,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可是我不会……”
于是崇德就拉着林逋,在院里自己扎了个草人,要教他射箭,奈何林逋连张弓的力气都没有,崇德就手把手的教,与他一道拉弓。
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崇德的胸膛确实很暖,林逋总不能集中Jing神,时不时地偷一眼崇德,他倒是教地认真。
“林逋,你专心点,看靶!”一旁的阿岚不耐烦道,他的公子正经事儿不干,全在这个半道捡的病秧子身上,他都削了一上午的箭了,也没见他赏半分目光。
“君复,别理他,咱们继续!”崇德说着又握着林逋的手试着帮他开弓。
“叶横,算了吧,这本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我了,你与阿岚一道去吧,弓我收下了。”
“那不成!”崇德凑到林逋耳边道,“我想与君复一道,不然就不去了。”
“那便不去了吧”林逋放下了弓箭,从他怀里躲开,径自往屋里走。
“啊?”崇德看着林逋道背影,这家伙未免太冷血了,自己替他做了那么久的弓箭,不过是想与他一道打猎。
崇德还在暗自动气,林逋在檐下转了身:“明早陪你去吧,我只陪着。”
“好!”崇德乐呵呵的扬着箭,高兴地像个孩子。
拉了一个上午都没能将弓拉开,他当真不是这块料。
冬日的东丰后山里猎物不多,想来是村民们也经常上山打猎,崇德一路跃进,阿岚紧跟着他,林逋的视野里很快就没了二人的踪影。
爬山的活动都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体力,本来拿着弓箭也就是装装样子陪陪崇德,奈何他们动作太快,貌似自己又拖了他们后腿,怕是很快崇德就会折返。
正心叹着自己造孽,扶着树干喘着气,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跟前:“你这样的身子骨,逞什么强,公子今儿是不能尽兴了。”
一抬头,阿岚正蔑视着自己,林逋努力支起身子平着气息,扬了扬手里的弓箭:“我只是不想让叶横失望,我知他极是想来的。”
林逋似乎隐约看见阿岚抽了抽嘴角,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赶紧的吧,公子等着呢!”
追上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