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复,何时出来的,夜深天寒,你快回去。”边朝他走来,边赶他回屋。
“你手……我给你上点药。”他扬了扬手里的瓷瓶。
崇德顷刻露出了笑意,抓着他的肩,扭着他转身:“好,回屋上!”
林逋坐在床沿,崇德坐在床边矮凳上,似有漫天星辰的眼睛盯着给自己上药的林逋。
“叶横,就算你盯到我地老天荒,我的脸也不会开花~”林逋道。
崇德哈哈一笑:“君复,我发现你幽默多了!”
“还不是你!”林逋嗔怪道。上了厚厚的一层膏药,怕他晚间睡觉乱动,沾得到处都是,又替他裹了纱布。
“君复,你真好~”刚上完药的手,紧紧的抱住了林逋的腰,崇德的脑袋就贴在他胸前。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让我抱一会儿!”
“松手!”林逋推着他。
“我不!”
林逋拗他不过,想着他抱够了,会自己松手,看着门外阿岚的背影,他也没再推崇德,只垂下了手,任由他抱着,估计,这家伙又把自己当他娘了。
低头看着胸口的脑袋心道:‘我权当是可怜你这个没娘的孩子,可不是别的!’
新阳出升,朝云叆叇。
崇德敲开了林逋的房门,拉着睡眼惺忪的林逋说要一起去钓鳜鱼,自己钓的,烧着才好吃。
林逋乖乖起身从命,于是,三个人,三竿钓竿,一大早地便齐齐地坐在了塘边。
也许是农家起了早喂过了鱼食,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浮子许久没有动静。崇德便渐渐没了耐性,其实林逋都不确定崇德是不是会钓鱼,饵是阿岚投的,竿是阿岚放的,崇德除了拿着钓竿之外似乎啥也没干。
“这塘子里是不是没鱼!”他插了鱼竿,愤愤起身,朝着塘里望去。
“公子,快到午了,想吃鱼,我给你去买吧,片刻就回。”阿岚道。
“不行,我非得吃自己钓的不可!”他脱了鞋在岸边淌着水,激起了层层水花。
“叶横,你再这样,鱼都跑了!安静些。”林逋道。
崇德有些不情愿,倒也从水里上了岸。
鱼塘岸滑,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顺势俯身,手紧紧深入塘边淤泥里。崇德就如那趴在岸边休息的青蛙,丁点不敢动弹。
林逋见他这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在阿岚警告的眼神里,林逋才闭紧了嘴巴。崇德憨憨笑着,被阿岚搀扶着上岸。
“君复,你很高兴嘛~”他掸着手上的淤泥走近。
“没……你看错了,我没高兴,我方才担心极了,怕你落……”还没说完,只觉脸上一凉,“叶横!”
崇德给他画了只大花猫。
这才轮到崇德笑的前俯后仰,直捶腿。
“都几岁了,还玩这些,今朝你就别想吃鱼了!”林逋放了竿,走到塘边,掬了水,开始清洗自己脸上的淤泥。
不知何时,崇德蹲在了他身旁:“生气啦,方才还笑的高兴!”他说着把林逋洗地差不多干净了的脸又抹了一把。
“你!”
“你什么你,让你嘲笑我!”崇德又连抹了好几把,一张干净的脸上有满是淤泥。
“你!你下去吧!”林逋使尽了力气,崇德脚下不稳,整个人朝鱼塘里倾,阿岚眼疾手快,拉住了崇德,一个猛甩将他拉上了岸,电光火石间,一柄寒光长剑横在眼前:“林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逋看着执剑的阿岚,在他一双赤目里,他看不到丁点的玩笑,眼中透出的寒意,让他在这温暖春阳里都觉得有些汗毛直立。方才他推崇德就是玩笑,这鱼塘最深处也就等人高,淹不死人,甚至,他都没想着要将他推下去,只是想让他打个滑,吓吓他。
林逋被阿岚强烈的反应镇住了,他没想到一个玩笑,会让他这样激动,还是回过神的崇急忙跑到了林逋跟前,对着阿岚一顿劈头盖脸。阿岚只得收了剑,气鼓鼓的一个人蹲在一旁生闷气。
崇德转身,见林逋还在发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只觉方才阿岚当真吓到他了。
“君复,他就是这个鬼样子,太过紧张,你别介意。”
林逋摇了摇头:“我方才只是与你玩笑,不是真的要推你……对不起。”
“别别,该是我跟你道歉的,我御下无方。”崇德拉了林逋的手臂,“这般说来,你我扯平成不成?”
林逋点了点头,偷了一眼一旁的阿岚,他那目光似乎是一鼎烧的通红的铜炉,自己置身其中,焦灼异常,只得垂下眼,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一整天,到底是一无所获,中午回来后崇德见桌上有鱼,却一筷子都不吃,林逋替他剃了骨头,将鱼rou送到碗里,到底也是一口没吃,看他那模样似乎是铁了心了,没再劝。
过了午,盯着灼日,崇德便要再去鱼塘,这次他没带钓竿,只带了弓箭,一个下午,去时信心满满,回时意兴阑珊,阿岚提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