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别哭,哥哥这就进来了!”
在他脚落地的瞬间。已经哭成泪人的阿莹紧紧抱住了他的腿:“哥哥,为什么杀姨娘,姨娘是好人……”
姨娘?
林逋关了窗,抱着阿莹坐在草垛上,替他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
“阿莹乖,先不哭好不好,哥哥在这里陪你,你姨娘的事情……迟些时候,我们去找另一个好心哥哥说清楚好不好?”
阿莹抽泣着,点了点头,两颗豆大的珠子又不可抑制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林逋在见到德崇已是入夜,是石头带着阿岚到了柴房,他才抱着熟睡的阿莹跟着阿岚回了院子。
☆、孤女阿萤
德崇已经包扎好的手挂在脖子上,背对着门口站在院中,一见到他,林逋本还算平静的心,又变得波涛汹涌。
“惟吉……”他这一声唤让怀里的阿莹动了动,阿岚接过,林逋却不放心。得了阿岚一句“我不动他”,才放手,奔向他的惟吉。
“惟吉。手……”他一双手想碰又不敢碰,虚扬了片刻终归还是放了下来。
“白日里魏王殿下在……阿岚,让我避一避,我……你还疼不疼?”
看着双眼盈盈的林逋,德崇倒是堆上了笑,另一只手拉着林逋,轻声又郑重:“我知道,累你担心了。”
林逋看着德崇,月光下的他脸上扬着温柔的笑意,虽然比他矮上半个头,可自己仿佛在他的Yin影里,受伤的是他,可他竟还在宽慰自己。
他冲动了,冲动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将德崇死死抱住。若说以前崇德喜欢抱他的腰,尤其是他坐着的时候,那是他在怀念他的母亲。但林逋知道此刻的他绝对不只是把德崇当哥哥,他不想他受伤,不想他吃苦受难,不想他任何时候都拿着笑脸对自己说没事,一个念头入心,他想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抱着他,一辈子守在他身边。
德崇似乎被林逋勒到了,见他这模样也不推开他,也许此前他真的吓到了,又忍着到现在才见,长时间的焦躁总该要发泄。
“君复,不用担心的,我没事,跟战场比,这不算什么。”他觉得林逋似乎有些颤抖,抬手轻抚着他的背,“你别这样,往后我还想带着你上阵杀敌呢,你就这么点胆量我怎么敢带你。”
也不知道就这样被他抱了多久,林逋似乎终于稳定了情绪,渐渐松开了德崇。
“我终于知道阿岚的心了。他是对的!”林逋道。
“你可打住,我身边有他一个这样的就够了,你跟他一样,那我还不如一个人呢。”德崇玩笑道。
“惟吉……”
“行了,说说那小东西吧。”
林逋正了色,才把在柴房与阿莹一起时了解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德崇。
阿莹原本是与母亲一道乞讨的,就在大约半个月前,她们母女遇到了一个贵人姨娘,那贵人姨娘看着阿莹可爱,同情她们母女给他们吃食,买了新的衣衫,与他们同吃同住在客栈里,阿莹跟母亲该是很喜欢的她的,可是有一天贵人姨娘和母亲一起出门。却只有贵人姨娘回来。贵人姨娘说自己和母亲走散了,钱也被人抢了,但是她不会不管阿莹,会带着她一起乞讨,一路找她娘亲,之后就发生了今日的事情。
“这么说来,阿莹的母亲很可能已经遇害了。我让阿岚查的也是几日前才跟着那一群乞儿一道的,来时便是那刺客抱着阿莹,阿莹喊姨娘,本也是乞儿,无人在意。”
“到底是谁,惟吉,为何要你性命,她与起初在荷叶洲的那一帮人是不是一道的?你是皇子不是吗?”
“也许就因为我是皇子……”德崇望着头顶那银钩。
“那你有眉目吗,往后我们该防着谁,该注意什么?”
看着无措的林逋,德崇竟莫名的有些高兴:“君复,从未见你这样过,你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
林逋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顾右盼的,院子里头也没其他人,最后冒了一句:“惟吉,我饿了……”
于是德崇带着耳朵有些发烫的林逋用饭去了。
德崇受伤后,林逋发现他们当街行刺的事似乎向没发生一般。德崇不查,阿岚不查,连疼爱他的魏王爷也不查,也许他们知道是谁出的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唯一的差别也就是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有些百姓偷摸的议论传到耳朵里,说魏王府上来了一个贵公子,当街要调戏民女,那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贵公子动手,女子不从,便被那贵公子杀了。
林逋与他们理论,说那女子是刺客,那贵公子不是好色之人。倒是差点让那些传谣言的百姓群起而攻之,毕竟女子被调戏的戏码总比女刺客杀人的戏码要动听香艳得多。
回去和德崇说起,德崇也只笑笑,竟回他:那女子本也确有几分姿色的,若温柔些,倒也不是不能收房。气的林逋当日的晚饭都没吃。
这几日,德崇的一切都是林逋在料理,从晨起穿衣洗漱,到夜间洗脚入睡,件件不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