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也是靳家人,但是靳家从前是皇商,家里并没有家传武功,靳家和纯阳诀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修习墨家的功法吧。”墨成渊拉过靳衍的手腕,把清凉的药膏给他涂好。
靳衍无奈的看着墨成渊,觉得这个人真是难搞。他看得出墨成渊还爱着靳姬,想帮墨成渊追到靳姬,结果墨成渊别扭的不行,不配合就算了,居然还想要这么强势的干预他,这还怎么和平相处?
靳衍看着旁边不苟言笑的墨成渊,开始思考该怎么反抗他。吵架打架还是算了,这人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爹。而且靳衍能看得出墨成渊受过很大的伤害,内心挺孤独脆弱的,靳衍也不忍心伤害他。
所以,既然来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可是来软的就难免要牺牲一些节Cao了,靳衍开始回忆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都是什么样子的。
墨成渊拿着银针走到靳衍身边:“我来帮你废掉纯阳诀,你忍一忍,不会太疼的。”
“我不。”靳衍在心里和自己的节Cao说了句再见,然后学着小公主的样子一扭头,“我不扎针,你敢给我扎针我就哭给你看。”
墨成渊被靳衍的奇葩发言气的手抖:“你在开玩笑吧,你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要哭给我看!你敢哭我就敢揍你信不信!”
“你揍呗,来啊,脸伸给你。”靳衍笑眯眯的把脸凑过去,那张和靳姬八成相似的脸看的墨成渊满眼生花。他记得三十年前的靳姬也是这般年轻鲜活,美丽的五官、古灵Jing怪的性子,特别好看。
墨成渊把靳衍推开,没什么底气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吗?”
靳衍见墨成渊气的脸都青了,觉得更加好玩了,想不到他这个世界的父亲这么好逗,真的可爱的不像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你揍呗,反正你小时候也没管过我,现在好不容易把我抓回来了,就让你逞一逞当爹的威风好了。可怜我娘啊,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二十来年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我,结果却摊上你这么没良心的前夫。”
“你娘一个人把你养大那是她活该,如果她不抛弃我,至于让你从小没爹吗?”墨成渊的眼眶都被靳衍气红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伤心事了,比如被深爱的女人划花了脸之类的。
靳衍本来只是看墨成渊性子倔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让墨成渊难受,看见墨成渊气的眼睛都红了,靳衍就没再刺激他了。
靳衍拍了拍墨成渊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其实我也不是只爱娘亲的,如果你叫我来陪你,我也是愿意的。这次就算你不强行带我来魔教,我也是打算时不时来看看你的。”
墨成渊满眼不相信的看着靳衍,眼眶还是红红的,显然他还沉浸在年轻时的悲伤记忆里,满脑子是靳姬违背诺言伤害他的样子,和靳衍被靳姬抢走的情景:“我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有谁会来看我呢?难道要指望盟主大人来看我这个大魔头吗?”
嘿,还哄不好了。靳衍有些后悔,刚才似乎逗的太过火了。靳衍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摸了摸墨成渊的脸,柔声道:“不管我在俗世有怎样的权势和地位,我都首先是父亲的儿子。从前,我不知道父亲是魔教教主,所以才做了武林盟主。如今我知道了父亲的身份,也愿意随父亲做大魔头。今日我被正道不容,可是我并不感到伤心,若是正道要与您为敌,那我乐意脱离正道,您明白吗?”
墨成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靳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二十年,你从未见过我,今日你因为我的缘故失去一切,你真的不怪我吗?”
靳衍直视墨成渊的双眼:“我,母亲和您都有各自的立场,也有许多的矛盾。但是不管江湖如何纷争、我们有多少矛盾,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不可改变的。
您和母亲的血脉在我身上融合,你们的羁绊已经是不可斩断的了。所以,我希望您明白,不管发生什么,您永远不用怕担心我怪罪您,因为您是我父亲,我爱您。”
整整三十年,墨成渊孤独了三十年,痛苦了三十年,他渴望有人能在他黑暗的生命里点燃一根小小的火柴,不需要取暖,只要给他一点点希望就好。
可是靳衍告诉他,其实他一直拥有着太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怪不得天下人都为子嗣费尽心思,墨成渊年轻时还觉得这些人太过迂腐,如今他却觉得天下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被包容的爱着,就好像整个人被浸泡在温暖的羊水里,世界都变得明亮了,在瞬间,他就拥有了肆无忌惮的资格、挺胸抬头的底蕴。而这些,再强大的实力、再尊贵的权势都不能带给他。
“那你愿意为我加入魔教吗?我会把魔教教主之位传给你,这不比武林盟主所掌控的权势少。”墨成渊急切地想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靳衍,也急切地想和靳衍加深了解和交集,把错失的二十五年美好通通补回来。
“魔教的三大堂主都是我杀的。”靳衍无奈的补充道,不过他看见墨成渊终于不是那副看似强势实则脆弱的模样,他还是很欣慰的,这个男人其实挺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