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了。”温纵在本子上记下这件事,“正好我下午要回温家一趟,我去看看李冬卉和温骏琛在做什么。”
“嗯。”提到温骏琛,谭景曜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先透些消息给温纵,“关于温骏琛,目前温氏发展的不是很好,之后可能会面临企业危机,你……”
“与我无关,本身就不是我的东西,也不是会给我的东西。”温纵对温氏看得很开,再加上他不知道原身的母亲姚正雅之前在温氏是持有大量股份的,所以一直不觉得这是属于原身又或者他的东西。
更何况,即使Yin差阳错属于原身或者他,现在主要由温骏琛Cao控,对方也是不可能给他的。
谭景曜沉默片刻,回答他:“嗯,不想那么多。”
“是啊,想这些没有什么用。”温纵在本子上把“温氏”两个字划掉。
本想随便再聊些什么,奈何公司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谭景曜看了一眼弹出来的来电显示,跟温纵道了别。
下午,温纵稍微收拾了一下,只告诉温华晖出去办点事,便离开了家里。
到温家时,刚过三点,站在院子里浇水的张叔看到温纵,愣了半天才快步迎上来:“大少爷,下午好,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张叔,下午好,我来拿点东西。”温纵礼貌地打了招呼。
“老爷和夫人正好都不在家。”张叔心领神会,体贴地提醒温纵,“特别是夫人,已经有两天没回来了。”
“好。”温纵把这句话暂时放在了心底,往屋子里走,“我妈的房间……还一直保留着吧?”
“是的。”张叔听到温纵这么问,就猜到他是要回来找姚正雅的东西,“这是您爷爷离开温家前,特意叮嘱的,老爷和夫人不敢动。钥匙保管在我这里,您放心。”
温纵一路走到二楼尽头一间紧闭的房间外,房门上的挂锁预示着这里曾经封存了一段关于姚正雅的记忆。
温纵刚刚穿书过来时,也注意到过这里,只是他一度认为自己与原身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从未动过到这里来看看的念头,甚至在搬家以前,都不知道这间房间是姚正雅曾经住的。但是这次昏迷的过程中,不单单出现了有关他与谭景曜的记忆,还出现了零星的关于姚正雅的。
这样零星的记忆提醒温纵,他要过来看一看,不然总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
“我帮您开门。”张叔说着,从一串钥匙上单独拎出一枚银色的钥匙,“大少爷您稍微离得远一点,屋子里常年没人进,肯定会有不少浮灰。您有哮喘,这对您很不友好。”
“我下去拿个口罩,麻烦您先帮我开个门。”温纵对哮喘发作的痛苦感觉心有余悸,不敢跟自己这副脆弱的身体开玩笑,转身下楼拿药箱,翻出了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间房间的尘封程度,整整十二年过去,从未有人踏足的地方再度被打开。
布料覆盖在为数不多的东西上面,因为太久无人问津,原本白色的布料都变成了浅灰色。
温纵屏住呼吸,把覆盖在上面的布料一一揭开,大多都是姚正雅生前看过的书和用过的东西,只有角落一个被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引起了温纵的注意。
张叔见温纵要拆箱子,快步去拿了剪刀来。
用锋利的剪刀划开箱子,温纵发现,箱子里是一本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收藏的很好的相册,还有一些儿童用品。
翻开相册,里面的照片从婴儿的出生开始记录。
刚生下来时,小小的、皱巴巴的,整个手都没有成人手掌大,婴儿的手就像一个小馒头,被母亲的大手包裹住。
再到后来穿上纸尿裤,学会爬行,学会走路。
对着镜头笑得嘻嘻哈哈,盯着墙上的假蝴蝶发呆,被爷爷抱起来合照。
再到捧着白色的小王子音乐盒,举高着手像是在像妈妈炫耀。
整本相册并没有被填满,拍下的照片只摆满了整本相册的三分之一,到了八岁便没有了后续。
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合照,没有温骏琛,也没有李冬卉,出镜人有七个。
比现在年轻一些、头发还没有那么白的金良策和温华晖,一对单看外貌非常惊艳的夫妻,笑得温柔的姚正雅。
还有当年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华,锋芒外露的谭景曜,和身高堪堪够到谭景曜腿长的、只有八岁的……温纵。
“这张照片是夫人当年找摄影师特地拍的,听夫人说,是出去旅游时拍下来的。”张叔口中的“夫人”指的自然是姚正雅,想起当年的时光,他颇有些感慨。只是说完了,总觉得照片里的背景很眼熟。
“嗯。”温纵认出来这张照片其实不是什么旅游拍的,照片的背景就是他现在住的家,也是姚正雅的小洋房。
而且,在看到照片的瞬间,他愈发肯定了心中原来从没想过,最近频繁出现的念头。
温纵在刚出生没多久后,爷爷亲手为他编了一个红手链,那个手链直到他打工出事前,一直都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