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明星很少哭,泪水是很珍贵的东西,但 alpha 有时也喜欢看到 beta 情绪崩溃失落,那意味着他可以趁虚而入,但显然时机不是现在。
因为陆溪甚至没有发出鼻音,仅是清泪穿过薄薄的眼皮,顺着眼角滴落,无声地挥发在空气里。可江潍还是看清了那不足为奇的泪痕,像一把利剑扎在他心上。
苹果是会氧化的,剥去斑驳坑洼的果皮,露出里面鲜白的果rou;它氧化后则变得很难看,同样能吃,却比不上曾经。
他曾给陆溪削过一个苹果,不是名贵品种,或许也不大好吃,那是他给陆小溪的赔礼——他让陆溪感到委屈、疼痛,过去是rou体,现在是Jing神。
男人藏在衣兜里的手一紧,他几乎要放弃什么了,但还是忍住,继续道:“我们的交易很单纯,你是一件艺术品,而我只需要一个干干净净、能供我摧残的玩具。现在交易结束了,我认为不划算,懂吗?”
陆溪眼睛睁得很大,有水光泛滥,他没听懂江潍的形容,那太难理解了。
“像你这种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非得爱你?” 江潍落下言语的重锤,反倒给陆溪砸清醒了。
疼痛和心碎到了一定程度便麻木了,陆溪的手停止颤抖,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窜上去扑住江潍,一拳便挥了出去。
他打了江潍,打得很重,当时被愤怒裹挟了神志,哪怕手骨撞击男人的侧脸时,他都没选择收手。
从某种程度来说,江潍和陆溪都是暴力份子,一个能抄啤酒瓶子搞群殴,一个直接拿金属棍恃强凌弱。所以当江潍被陆溪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好像一只清瘦却有力的豹子落在了他身上。
江潍被陆溪横挥的一拳打懵了,力量不占上风的 beta 钻了空子,他骑在江潍身上,手掌死死抓着他熨烫整齐的衣领,汗水染在尖角,手上青筋与手骨比连绵山脉还要嶙峋。陆溪眼瞳边缘一片猩红,嘶吼的话语几乎破音。
alpha 半边脸高高肿起,唇角洇出几分血丝,他狼狈地舔了舔裂开的伤口,Yin郁地盯着发疯的 beta。
乒乒乓乓的重物砸地声此起彼伏,陆溪甚至来不及看清自己出格的举动都碰倒了什么,他只道: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拿居高临下的态度对我说话!不要我还你善恩,那就别怕以后我赐你恶报!” 陆溪语速越来越快,他气急了,指尖都要怼到江潍的下颌喉管位置:“我可以和你做 | 爱,但你不能侮辱我,你……”
泪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导致他的嗓子被糊住,他仓促地吞咽了一下,看清了江潍唇角边的血时,泪水彻底掉落在男人那深陷的锁骨上:“你最好小心你的孩子,保不齐哪天抛尸桥下,凶手就是…… 唔……”
变故突显,姿势倒置,陆溪被压在瓷砖上,脊骨像磨在冰面,寒气顺着骨头穿到身体内部。他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俯身而下的 alpha 捏着他的下颌,好笑地直视着他:“真没想到我还能有孩子,你生吗?”
话毕,带着血腥味的、凶狠的吻便落了下来。
陆溪脑子炸开一团大烟花,轰得世界连渣都不剩,废旧零件飘在海里,氧气炽热,在相接的唇舌间流动。
铁锈味道令人很不舒服,江潍或许想让陆溪也体会一遍,攻城掠地时故意轻咬,惹得小 beta 急促抽气。挣扎与反抗在负距离中上演,手脚被钳制,断断续续的低yin被暧昧水声掩盖,直到陆溪又咬了一次江潍的下唇,才结束这次荒唐的亲密。
嘶——
江潍气急了,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伤口,好看的眉蹙起。在陆溪的瞪视下,他直起身子,从西装衣袋里勾出了一个小项链。
陆溪惊慌地望着金属链展露全貌,直到一个指甲大小的仪器露出,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小仪器通体全黑,顶端亮着一个暗色小灯,江潍指尖微转,挪近了给陆溪看,一边还用手指揉着被小豹子咬破的嘴唇。
陆溪试图起身去够那个仪器,江潍眼疾手快地捞走,握在掌心,重新俯下身去,无声地吻了吻陆溪糊满眼泪的脸——咸咸的,其实还真有点味觉上瘾,只可惜还是别让他的大明星哭好。
“你生了我也不要,区区 beta。” 江潍冷声说着,实际却伸手揉了揉陆溪的喉结,吻在他的耳根。
陆溪对江潍这种诡异情态一头雾水,嘴上说着狠话,动作却温柔,还有那个仪器。
他从半空中伸手,小心翼翼抓着江潍的手掌,迟疑地画了一个问号。
大明星的指尖纤细,划在掌心痒痒的,像羽毛刷在心口。江潍深深看了陆溪一眼,突然俯下身,用气声道:“把你的咖啡给我,从右面拿。”
陆溪眨眨眼,从善如流地去拿桌子上那杯咖啡,因为躺着不够高,江潍还搂着陆溪的腰,略微把他托起来一些——好在大明星身段柔软,什么姿势都能做,这要换了别人,估计当场抻断腰筋抬进医务室。
紧接着,陆溪便看见江潍伸手,把仪器扔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