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岫君携着幼翼,用瞬移之法回到山顶的崖石洞中时,长翼虽已从疼痛之中脱离而出,但他忧虑之情丝毫未减,整宿燃着灯烛等在那里,企盼着小雏鸟的平安。
可当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真正从云雾中化出之时,他殷切迎上去的目光,突遭了幼翼的横眉冷目,就像心头被泼了一盆子凉水。
不过天下当爹的,无一不为孩儿的安康而庆幸。当目光扫视过幼翼下身,看到掩在草裙下的私处,并未流出新血,之前滑下腿根的血ye,也早已干涸成暗红的泪痕,长翼总算暂落下心头的重担,能长舒一口气了。
“小宝儿你怎么了?何事想不开,要弄伤自己?快到爹爹的怀里来,好好对爹爹说……”
与幼时一模一样的温暖怀抱,却再等不来那只急需父爱的小雏鸟。幼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趴在长翼怀里,任性撒娇的小娃娃了。
更何况,当他看到长翼衣不蔽体、胸前还缀着青岫君啃出的吻痕时,一股嫌恶、鄙夷加恶心之感,像呕不出来的小蛇一样,蹿上了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撇过头去,再也不愿看长翼一眼。
“呵,你家的幼翼出息了。如今,都敢往本君的心脉里头扎针了。”青岫君一边嘲讽,一边走至长翼的榻边来坐下。
什么?!长翼心头一跳。
惊愕之际,他想到的不是青岫君的安危,而是止不住地阵阵后怕。他对一厢情愿困着自己、cao进花xue里来的鸡巴,没有半分的不舍。他只怕青岫君在负着气,弄不好要秋后算账,会对他的小幼翼不利。他怕得凉透背脊……
“不过你放心,本君非但没责罚他,还已额外开恩,为他治愈了缝针的伤势。”青岫君拍拍长翼的肩道。
呼……竟然有这等好事?不得不说,这真不像是长翼一贯了解的、冷面帝君的做派。
于是长翼只好掩藏起对小幼翼的十成十关心,转而赔着笑颜,忐忑地扑进青岫君怀里,拿手掌抚着山神的心脉,装作万分愧疚与心疼地道:“那夫君你没事吧?快叫我看看,心口伤得重不重?打不打紧?”
他披散长发,神色慌张,翘着兰指、一点点顺着心脉摸索的模样,像极了同心同德、深爱夫君的温顺娇妻。而讽刺的是,挂在他腕上的金丝锁链,也随着他假关心的举动,而“哗啦啦”地作响。
呵,真像个不折不扣的娼妇!竟挂着仇人的枷锁,还替仇人Cao心,长翼竟如此枉顾自尊!
无论长翼骗没骗过青岫君的双眼,却实实在在骗到了天真如幼翼的少年。幼翼虽然在心里唾骂着,但辱骂自己的爹爹,叫他的心,比谁都痛。
他好想问一问长翼:为何你最看重的,竟不是我这亲生的孩儿,而是我千方百计、想要杀死助你脱离的仇敌?
而那位“仇敌”却毫不领情,一推长翼的手道:“呵呵,sao货,你少假惺惺流泪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伤到了固本真元,一点点释空灵力,那这条受我驱使的捆仙金链……便再也锁不住你了!”
青岫君捏在锁链上的手,骤然一甩。金丝链条猛地一打,拍在长翼丰满的胸脯上。
奇怪的是,对于柔顺服帖、小心伺候着自己多年的长翼,青岫君总能时不时冒出火来,凶神恶煞以待;可是对于摆在明面儿上,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幼翼,他却总忍不住手下留情,无论是放任他自由长大,还是对扎心的杀招,都能以德报怨。
青岫君自诩为不是圣人,他也不懂,为何要对幼翼如此宽厚?是因为他是自个儿的阳Jing,溶开来的鸟蛋?自然不是。那算什么可笑的“父子之情”!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兴许,就是因为幼翼的眼神,相比长翼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要清澈上许多。哪怕是恨,也恨得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不似长翼,心里头到底窝藏着怎样的繁复心思,根本就望不穿。
所以,这么多年来,青岫君选择只望着长翼的saoxue——那不会骗人的、渴求鸡巴的saoxue。
叫青岫君一语道破了心思,长翼有些心虚。他不敢再对着不爱的男人演下去,只好转身去训斥幼翼,将猜疑的话头扯远。
“哎呀,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还不快快向青岫君赔罪!”长翼倒竖着柳眉,指着不成器的幼翼,口中虽如此斥责,但内心里却充满自责。
幼翼固执地扭过脖颈,拒不认错,心里暗恨着长翼,为何胳膊肘尽往外拐?
而长翼却深知,幼翼这么做,是为了救谁而甘冒风险,他恨只恨那一针不是由他来戳,幼翼便不必深陷危险。
他恨只恨自己法力低微,又被情欲蒙蔽了心窍,偏寻了一位法力高强的上仙,来求那孵蛋的阳ye。若不是自己违背了“比翼鸟一脉,只愚弄凡人”的族规,他们灵鸟父子,又岂会落到如此受制于人的地步?
小宝儿,是爹爹对不住你啊!
他在心中泣泪,却要强撑住面色,对幼翼凶悍,而对青岫君谄媚:“夫君你真是宽宏如海的胸怀!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缺乏管教的刁蛮小童,一般计较啊!”
是我缺乏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