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扯扯嘴角,手在牌桌下轻轻拍苏清的大腿让他别被影响了。苏清知道胡元德这是在帮自己,他说的越出格越能搅乱Ivan的理智。
Ivan打牌纪律性很好,要让他脑子不清楚不是件易事。他被胡元德的话弄得有些冲动,但输了几把牌后就恢复过来了。苏清不入池,他也基本不入池,之后的一把慢打就从苏清手上赢下了三分之一的筹码。
苏清数了数自己剩下的筹码,故作镇定地看下一局手牌。靳言看到了他翻牌,小家伙竟然扔掉了一对9。
这是快被吓破胆了吧,面上竟然还能压得住。靳言摸他的膝盖,温暖的掌心轻轻揉。
苏清再镇定也是牌桌上的新手,怎么搞得过这些大佬,很快手边就只剩下30个大盲了,叔叔早就教过他,短注对新手来说很难打,他不用掌握打法,胡元德会看情况动手。
苏清忍不住看了胡元德一眼,胡元德接到他的眼神,怕他太明显会被Ivan识破,嬉皮笑脸地逗他:“小美人,你想跟我回家还是想跟Ivan走?”
苏清垂下眼,也不看Ivan,小声说:“还不都是一样的。”
苏清终于等到AQ,靳言以为他只敢跟注,等胡元德先打,毕竟他筹码不多了。没想到苏清领打了30k,几乎是剩下筹码的三分之一,这样他后手再要打就只有推all in了。
他倒是胆子大,靳言想,这也确实像是苏清会做的事,他怕归怕,却向来不缺孤注一掷的勇气。
胡元德只是跟注,看不出是什么牌力。Ivan想了想,苏清跟谁走估计就是这把牌见分晓了,他肯定不能弃牌,但手里的Q7并不是很稳妥的选择。
Ivan打出了60k,这个下注不是bluff(诈唬)就是强牌。苏清也知道这一局至关重要,他手里有AQ,可以阻挡大部分强牌了,他可以3bet推all in,但flop之前这么打就是在赌运气,他赌不起。
“我跟注。”苏清咬住牙,不让对面看出自己微微发颤的牙关。
胡元德轻松地靠进椅背里,“我也跟。”
翻牌K、Q、7彩虹面(三张牌的花色都不同),Ivan中了两对,明目张胆笑了出来:“Qing,今天你得跟我回家了。”
胡元德撇嘴,“那可不行,你打多大我都跟定。”
苏清听胡元德这么说,心里稍微有点底,但Ivan也志在必得的样子,恐怕是中K或者Q了。他手里的牌能阻挡一些Q成牌,但如果他手里有K,自己的处境就不容乐观,而且他坐在High Jack位(九人桌的第七顺位),防守范围很大,很难说是不是在用位置优势bluff。
苏清想了很久,桌上也没人催促,最后他还是喊出了check(过牌)。
Ivan想都没想就打了75k,足够让苏清all in的额度。胡元德倒是想了好一会儿才raise(加注)到100k,很像是价值下注。苏清别无选择,推了all in。
这一局牌打的可不是钱,管他是价值下注还是bluff,Ivan都是要跟到底的。
翻牌又是一张Q,Ivan的Q7成了full house,苏清的AQ成了三条带顶踢脚,他并不知道Ivan是什么牌,已经出了三张Q,Ivan手里几乎不可能还有Q,苏清稍稍松一口气,说不定这局他自己能赢回来。
Ivan心想自己的牌几乎是最大的,只输一对K,这回他要人财双收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清,看得苏清心里直发毛。
难不成这家伙手里一对K?苏清心脏砰砰直跳,他已经推了all in,早就没了反悔的余地,除了听天由命什么都做不了,他挠了挠头发,掩饰额角滑落的冷汗。
River是一张无关的3,Ivan下了重注,胡元德几乎没想就推了all in。胡元德的行动线完全不像bluff,Ivan这下难受了,理智告诉他最好的选择是弃牌,可他又觉得胡元德是因为苏清才在河牌转bluff,想了很久还是跟了注。
胡元德翻牌,手里一对K。
“Fuck!”Ivan骂了一声,把手里的筹码摔在桌上。
“对不起啦老兄!”胡元德笑得很得意,朝靳言弯弯手指,“把小baby交过来吧。”
靳言把苏清放下来,拍了拍他的屁股,又跟胡元德说:“别忘了周一送他去上学。”
胡元德搂着苏清在他额发上亲了一口才让他去车上等着,靳言坐了苏清的位子,又玩到快半夜。
Ivan肯定心里不悦,胡元德输了不少钱给他,反正靳言早跟他说好输多少都算他靳言的,只要能堵Ivan的嘴就行。
苏清在胡元德的车里,一直在想最后的一局牌,想得出了一身冷汗。Ivan能拿到full house几乎就是最好的牌了,胡元德手里竟然是一对K,这是多小的几率啊!
他不能不怀疑,发牌器是不是做了手脚。
他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