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横死的尸体让会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洛班的人跟上来护住靳言把他从安全通道带了出去,德尔亚眼疾手快,没让奥列格趁乱逃脱。
奥列格落到Nara手上不可能跑得到,靳言一点都不担心。管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只在乎一件事。
“去找小清。”
苏清在家里,已经躺了一整天,他浑身都提不起劲来。最近他的状态总是很奇怪,像坐过山车一样,有时毫无缘由的兴奋,有时又低落得仿佛被埋在谷底。
他一直睡不醒,在模模糊糊的梦里,看到叔叔跟他一起去旅行,就像他们看过的爱情电影一样,叔叔在点满蜡烛的游船上捧着玫瑰花向他走来。但是后面的一切都很模糊,只有玫瑰花的红在他眼前跳动。
“靳先生!”文姨打开门的时候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清呢?”
文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拿拖鞋,“小清、小清他在房里睡着呢。”
“这时候睡觉?他不舒服?”
文姨说不上来,苏清一直都怪怪的,有时候开心一阵,有时候又气得摔碗。之前他的情绪不论好坏还会稳定蛮长一段时间,可最近他反复无常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要掉眼泪。文姨知道他的这些变化必然都跟靳先生脱不了干系,如今当着人面也不好多嚼舌根。
文姨想了很多也只说了一句:“他最近挺累的。”
靳言点点头,文姨给他轻轻打开房门,他踩着地毯走进去,没发出一点声响。
苏清睡得并不安稳,眉头都舒展不开,一股冷冽的空气吹入他的梦境,把他的玫瑰花都吹散了。他往被子里缩了缩,把半张脸都埋在毛绒毯子下。
靳言知道他怕冷,把脱下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右手轻轻伸进毛毯下,握住了小孩的手。他胸前的龙佩垂在Yin影下,靳言感到久违的心安,一切都结束了,幸好苏清安好。
“宝宝。”靳言小声叫他,亲了亲小孩发凉的鼻尖。
苏清飘忽的意识被从睡梦中拖拽起来,硬生生地回到身体里,听到有人在叫他。
会叫他宝宝的,只有一个人。
苏清睁开眼睛的瞬间,眼泪就滚了下来,没进枕头里,“叔叔,你来了...”
苏清的声音颤抖,靳言心疼得喉咙发紧,他把小孩抱起来,紧紧地纳在怀里,苏清伏在他肩上呜呜哭。
“没事了,我们回家。”
靳言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抱着他下楼。文姨和管家终于相视一笑,这场闹剧总算是熬到头了。
苏清隔了好久才能再躺在这张床上,这间主卧变了好多,床单是他没见过的,连他送给叔叔的那幅油画都不在了。靳言陪他坐了一会儿,小孩终于止住眼泪,抱着叔叔的手昏昏欲睡。
靳言摸摸他的额头,“宝宝,你睡一下,奥列格的事我还要去处理一下。”
苏清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奥列格被抓了,但他还不知道Lenna和那个孩子的下场,他得去亲眼看着。
苏清扣住叔叔的五指,“带我去。”
靳言皱眉,“楼下很脏。”
“他折磨了我这么久,我一定要去看看。”
奥列格被捆在地下室里,原本很大的空间几乎站满了人,不知是忌惮他的疯狂还是在嘲讽他的落败。Nara用老虎钳硬生生一根一根掰断了他的手指,奥列格把牙都咬碎了,也只有一句话:我要见靳言。
苏清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奥列格抬起头看了看靳言,然后对他旁边的苏清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齿间全是血沫。
奥列格把嘴里的血吐在地上,“你来了,你的老婆呢?”
靳言没有说话,只是把苏清拉到了自己身后。
“哈!果然是这样啊!”奥列格爆发出一阵笑声,比夜鸮的嚎叫还要难听。
靳言没心情陪他发疯,“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你老婆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靳言猛的吸了一口气,他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靳言显然慌了一下,抓紧了苏清的手。
“帮我打个电话,我让你们见见最后一面啊。”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靳言身上,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个怀孕的老婆?洛班用眼神询问他,靳言没有别的选择,“把手机给他。”
奥列格报了一串数字,“记得要开FaceTime哦。”
电话几乎刚拨通就被接了起来,靳言接过手机,画面上闪过一个男人的脸,很快就聚焦对准了跪坐在地上的Lenna.
苏清抬头看叔叔的脸,他的瞳孔微微缩小,拿着手机的手指在慢慢收紧。Lenna的尖叫好刺耳,像金属在玻璃上刮擦,苏清不禁收紧了起眉头,原来这样的美人在嘶声力竭的时候也如此狼狈。
靳言抬头看奥列格,“你想要什么?用她换你的命吗?”
奥列格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