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额角,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啧,我这蠢脑袋,怎么那时候就没控制住自己!”
那天后,在心里骂了自己几百几千遍自己是多么混蛋的一个人的引策,终究还是没换来吴均的原谅。
简单换位思考一下,引策只更想打骂自己的混蛋,竟然在吴均不愿意的情况下,非但没有替他想想,还直接强迫了他。
肯定是自己理所当然惯了,任何东西都该是唾手可得的,所以一碰上忤逆自己具有挑战性的吴均,本该收起的利爪与野性,都相应地显露出了一二。
懊悔片刻,引策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势必要将陈庆这家伙作为出气筒,好好给他个教训,让他光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就害怕到发颤。
想着便做,引策当即拿来纸笔,挥手写下“认错书”,拟定日期在七天之后,确保不会让太后认为他是急眼了才草草做出来给她看的。
写完提笔,引策行云流水地躲过后门口较为稀疏的侍卫,径直出了去。
在怡春院正抱着美人喝着美酒的陈庆猛地看见窗外闯入的引策,当即吓了一跳,边拔刀防卫边要开口喊人,不过被引策举着令牌的手瞬时堵住了嘴。
“太、太子殿下……”陈庆身旁几个目瞪口呆的姑娘,看着那块令牌,看着穿戴大气魄人、沉稳中透着狡黠的引策,心跳都漏了一拍。
回神过来,她们立刻倾身想行礼,但被引策先一步免了,只微笑着叫她们快出去,并且不要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房内独留下陈庆一人与引策面对面站着对峙,气氛顿时变得更为诡异紧凑,压抑得陈庆有些喘不过气来。
缄默许久,陈庆忽然笑了笑,收起收起的剑闷头喝了口酒,“啊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只知道你是当今圣上的骨rou,没曾向竟还是太子。”
大笑着,陈庆又喝了几口酒,随即便将酒罐一扔在了地上,任由它在发出一声脆响后裂成碎片。
被识破身份后的引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收敛性子,他大步一迈就在边上椅凳上坐了下,径自拿过边上未拆封过的酒罐迎头喝了口。
细细品味般,那口清酒在引策的喉头停留了会儿才被他咽下。
将那口酒喝入肚中,有意无意的,他拿着酒罐盯了眼,淡漠开口:“不怎样嘛。”意味不明晰的,不知道是在指人还是在指酒,抑或是两者都有。
陈庆很快整理好情绪,指骨用了点力,撑起一个笑容询问:“这酒配太子殿下,确实不怎样,不止太子殿下您有何美酒推荐,改日陈庆也好托人带些送入宫中。”
引策听了,只是低笑一声:“配得上我的酒,等级只有三的根本碰不到半下。”
“噗哈哈,”陈庆强硬笑着,暗自握紧成拳的指骨泛白,“也是,您说得对。”
“哈哈哈,你所言极是。”在上一秒还在赞同的下一秒,引策乍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捏着酒罐的手用了点底,随着眸底一滑而过的Yin鸷打在站在他不远处的陈庆身上。
碍于引策的身份,只是牢实用身体接住引策重重扔过来的酒罐的陈庆暗自吸气,缓了两秒抬眸对上他幽沉的目光。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Yin阳怪气地故意停顿下,咬牙切齿说这话的陈庆虽依旧笑着,但表现出的古怪俨然比刚才明显了不少。
长这么大,早就形形色色见过很多人见过很多人的心机的引策Yin森森牵了牵嘴角,转而抬起手臂将令牌放在桌上。
他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拿出令牌世人就都知道我是太子了吗?”
陈庆答:“知道,因为上面有太子殿下独有的标志。每个皇族、官员都有自己独特的标志,且在令牌上都会标注出自己的等级。”
引策点头,继续问:“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标志是最简单的一个‘引’字,其余并没有什么图案和什么等级标注的吗?”
陈庆沉默:“……不知。”
引策哂笑:“那就好好想想。”
说完这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引策起身就走。跳窗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对陈庆招了招手:“看得到我吗?”
陈庆一顿,迟疑点头:“看、看得到啊。”
闻言,引策的脸立刻冷下了几个度,“看得见也要当作看不见,懂?”
“……”咬紧牙关的力度大了几分,陈庆僵硬点头,“懂。”
引策一离开,陈庆便吩咐景岩和鹰鬼队,要他们将引策的底细尽数查出来,就算查不出来其他的,也一定要把关于引策的底细和令牌这两件事,查得清清楚楚。
“否则!”陈庆一脚踹翻了桌子,“否则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低头单膝跪着的众人干干点头:“是。”
关门时,景岩急促扫了眼满脸愤怒的陈庆,心中忧虑加深。
他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陈庆,他这段日子,rou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他了。
引策回到东宫的时候,宫殿四周守着的侍卫还是一副自己出去时候的平静模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