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霍执潇迈着步子朝他家的小区走去,“去我家。”
“等等。”丁以楠赶紧叫住霍执潇,“我住酒店就好。”
霍执潇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向丁以楠,莫名其妙地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这个问题对丁以楠来说有点棘手。
明早两人要一起出发去外地出差,提前集合也很正常。再说丁以楠又不是没去过霍执潇家里,要说他是霍执潇家的常客也不为过,这时候他还刻意花个两三百去住酒店,的确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要我给你拖行李箱吗?”霍执潇挑眉问。
这当然不可能。丁以楠认命地呼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跟上了霍执潇的步伐。
走进熟悉的玄关,霍执潇一边换鞋一边对丁以楠道:“拖鞋在……”
还未等他说完,丁以楠已经熟门熟路地拿出他常穿的那双拖鞋,提着箱子径直朝客卧的方向走去,那样子简直比霍执潇还像个主人。
霍执潇调侃道:“这是你家吗?”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之前来过无数次他家的丁以楠原来不是个透明人。
丁以楠没有闲聊的意愿,他说了一句“我先休息了”,接着不轻不重地关上了客卧的房门。
客卧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免去了不少丁以楠的尴尬。不过这间卫生间里没有洗漱用品,他只好先去外面的卫生间里拿了牙膏、沐浴ye,接着又重新返回客卧,简单冲了个澡。
这期间韩硕一直在给丁以楠发微信消息,其中还有一篇长达几百字的小作文,回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丁以楠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拿着他借用的洗漱用品又去了一趟外面的卫生间。
此时霍执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边是新开的烟盒,茶几上摆着盛满烟灰的烟灰缸,以及各种各样的资料图。
丁以楠原本不想在这大晚上的跟霍执潇进行过多的交流,但他扫了一眼图片上的内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问道:“是三阳村吗?”
霍执潇看着手中的项目资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尽管只是不挣钱的项目,但他还是会事先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其实丁以楠能容忍霍执潇许多事情,不仅是因为霍执潇是他的老板,还因为霍执潇的确很有能力。
丁以楠本身毕业于名牌大学,他自然不会愿意给蠢货打工。
霍执潇是肯努力的天赋型选手,也正因如此,事务所里虽然有很多人对他傲慢的态度感到不满,但也不会针对他的能力说三道四。
只是近两年来,霍勋愈发注重继承人的培养,有时不适合霍执潇的项目也会硬让他做,并对他的设计方向过多干涉,这使得霍执潇现在的作品确实不如之前有灵气。
“有思路了吗?”丁以楠坐到霍执潇的身边问。
“没。”霍执潇扔下手中的资料图,“破地方,没意思。”
丁以楠还未来得及了解三阳村的情况,他拿起一张卫星俯瞰图看了看,这个村子的确有些偏远,连条像样的公路也没有——就和丁以楠的家乡一样。
“你没有做过乡村建筑吧。”丁以楠把图片放回茶几上,“这次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霍执潇没有接话,眼神里带着明显抗拒。
丁以楠突然想到他刚认识霍执潇的时候,霍执潇对设计这件事是很热心的。在他不忙的时候,他甚至会做电焊、涂装等手工,设计一些小玩意儿出来自娱自乐。
当初他获得蓝点奖的那个作品,就是他闲暇之余捣鼓出来的东西。在这套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里,还有一间屋是他的手工工作室,只是丁以楠已经很久没见他进去过了。
“早点休息吧。”
丁以楠俯身收拾好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而就在他正准备清理烟灰缸时,霍执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毫无预兆地向他靠了过来。
空气中的危险因素骤然增加,丁以楠心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地一手撑在身后,身子往后仰了仰。但霍执潇显然动作比他更快,箍着他的胳膊,鼻尖直直地凑到了他的脖子边。
在这一瞬间,丁以楠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念头。
他第一反应是,霍执潇又想睡他。
昨晚的那场性 爱实在算不上尽兴,无论是丁以楠也好,还是霍执潇也好,大脑都不是那么清醒。加上当时夜色已深,两人多少有些倦意,没有谁刻意拉长战线,享受中间过程,都是奔着释放而去。
如果丁以楠没记错的话,昨晚差不多半小时就结束了。就事论事,丁以楠也从来没有这么短过。
难不成霍执潇是想重新展现一下他的雄风?
但丁以楠并不想配合。
就在丁以楠已经破罐子破摔地想到如果霍执潇对他乱来他就辞职时,霍执潇突然又退了回去。
“你用了我的沐浴ye?”霍执潇问。
听到这话,丁以楠的一颗心就像坐上了跳楼机,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