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句“等他回来”,让他又想起上次那人也说过这句话,迎来的却是一个要举剑杀他的恶魔……
魔宫前殿。
一个形容狼狈的红衣女子正跪在大殿正中,手脚戴着镣铐,垂着头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
她俏丽的脸蛋上带着深浅不一淤青伤痕,头发散乱,发里还夹带了几片杂草树叶,这狼狈的模样令她看起来就像是刚闹过菜市的一个疯婆子。
但就算如此狼狈,也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张魅惑倾城的脸。
白离言前些日故意放走罗兰,让她去寻找邪器魂印符,暗中也派了亲信去跟着盯梢,一连好几日没有动静,也可见罗兰此人警惕性非常高。
派去的亲信也差点被甩丢,还被故布疑云带着往魔域兜了很大一个圈子,跟踪的手下也换了好几轮,才消除其戒心终于等来了罗兰与秘密组织接头之日。
左护法收到探子回报,便带人前去将他们聚头的窝点一锅端了,把罗兰一并抓了回来。
大殿上方的男子从红毯铺就的华丽台阶上走了下来,他神色凝肃看着下方笔直跪着的女子,冷声说道:“你居然是在给大长老的那些余党效命……那在魔域扰乱军心,试图挑起仙魔之战的也是你们了?你们背后主谋是谁?”
跪着的罗兰面部表情紧绷着,美眸上蝉翼般细密长睫颤颤发着抖,但那双眼睛里却难得沉着与冷静,像是在思忖着应对之词。
片刻沉默后,罗兰两手交叠在前,伏在地上声音有些发哑地道:“圣君恕罪,罗兰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他们每次有行动都是派人单独与我联系,每次接头都是那几个人,罗兰并不知道他们会是大长老的人,甚至背后主使者是谁都不清楚……”
“还在狡辩!”左护法一脚踢在了人腰窝上,当即把人踹得人仰马翻,许是这几日跟踪罗兰被当傻子一样耍弄,心里早就窝着火憋着气,怒道:“你们分明就是同伙,在圣君面前你还敢不老实交代!”
罗兰惊叫一声趴在地上,那双美眸眼底含着怨毒,转头瞪了那魔卫一眼,但却只能忍气吞声。
她向来对自己容貌颇有自信,没想到有天会被男人这么粗鲁对待,想到此便气得娇躯发抖,只想骂人。
白离言好整以暇的从台阶上坐了下来,神色依旧冷冷的,但相比魔卫的暴脾气他倒显得平和许多,罗兰赶紧爬起来跪好,求饶道:“罗兰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请圣君明鉴!”
白离言自然也看得出罗兰是个非比寻常的女子,她Jing明也懂得审时度势,惯会虚以委蛇,在没有任何依据指证的情况下,她只要一口咬定跟她无关就是无关,死鸭子嘴硬没人撬得开她的嘴。
若不是这个女人对他还有用处,白离言可没这闲工夫跟她多说废话,恐怕早就连同那些叛党一并处决了。
他冷笑一声,戏谑道:“无半点虚言?确定么,你当日告诉本尊说你找到了东西,现在那东西在何处?”
罗兰猛地抬头,旋即福至心灵般,像是也想起了还有那么个免死金牌的事。为了取得白离言的信任,她只好咬牙道:“那东西罗兰确实找到了,只是出现的方位还不明确。罗兰愿以此表忠心,只要请圣君再给我两日,到时一定可以将此物拿来给圣君奉上。”
左护法神色一变,劝阻道:“圣君,这妖女狡猾得很,别轻信于她!”
白离言站起了身,抬起一只手,红黑魔雾在掌间吞吐,翻手注入了罗兰天灵之中,后者痛苦的面部扭曲,滚地惨叫了起来,随后瘫软在地奄奄一息。
这是在她身上打下了毒咒,一但她有反叛之心,便会催动魔气让她爆体而亡。
白离言手拢在袖子里,背在身后,慢条斯理地道:“那就给你两日,再敢搞小动作,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罗兰脸色发白,粗喘着气道:“……是,谢圣君不杀之恩。”
在后殿寝殿内,陶霖无所事事闷在屋里哪里也不能去,本来还可以看看美婢女养养眼,可自从那次逃跑被抓回来后,发现他身边这些侍女全换成了男的。
他对着一帮大老爷们就更加郁闷了,尤其还得重新纠正一下他们那“尊主夫人”的奇怪称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男主养在后宫老婆之一,感到十分不爽。
白离言连续两天没有过来了,从那些魔卫口中得知,他最近好像一直在往外跑,说是去收拾什么乱党。
陶霖想到白离言或许是在调查魔域那些叛乱魔修的事,毕竟当时跟大师兄当面承诺过要尽快查明真相,所以他会这么脚不沾地的繁忙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陶霖还是有些愧疚,自己在魔宫白吃白喝还不干点事,多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魔宫深院里已经渐渐亮起了星星灯火,陶霖坐在榻上拿着手里的一枚净白脂玉端详。
这玉佩上雕着两只首尾相连双獾,是比较常见的双欢玉佩。据说獾是一种最忠实于对方的动物,如果一方走散或死亡,另一只就会终生等待对方,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