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来嘛,上次的鸣沙山还没讲完呢!那、那什么鱼草怎么吃来着?”
“白天,白天!我到你马前讲好吧。晚上真就算了,醉酒夜难行啊……”梁王抚须,去掩嘴边的伤口。
“那行吧,因为我,害你跌跤……但我们可说好了,你一会儿来,一会儿就来!”李显不强人所难,撒开了手。
大人笑得开心,孩子们却是一脸深沉。
薛崇简一脸关切,看对李隆基道:“还好你这两天没事,半夜别出去乱跑了!吓得我以为你也大病了呢!”
“没事,就是看阿耶怎么还没回来,谁知竟着了凉。”
“你可千万别生病,你看我阿兄也是着凉……结果从正月躺到现在。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他看着可不像弱不禁风的人,怎么病这么重?”李隆基从仆人那接过马缰,翻身上了马。
另一少年原地叹了口气,上了马才道:“其实也不是病,就说胸闷,看了不少医,也都说没事……阿娘也不管,只说让他睡,让他睡够就好了……”
“你娘还真有趣……”李说着望向队伍最前方,忽一拍对方,“哎!不是有灵药吗!干嘛不求一粒?”
“你可别提那丹药了!幸得才人无事,不然……唉,我可不敢碰我娘那颗钉,去寻那刺激……”少年边说边回忆,连连耸肩。
好一阵儿无话,李三郎也是看着前面发呆,再回神,迟疑问道:“薛二,你有没有想过女……就是娶亲……”
少年从未想过早婚,也不知李三怎地忽然提了这个话题,反复盯他看了两眼才回:“怎会忽然问这个?你看上谁啦?”
“没有!我就是……唉,反正总要的嘛。”
“哦。那倒也是,不过我们早吧,并且不都是耶娘张罗忙活么……”
对方点点头。
“这两月他们正忙着给阿妹物色人家。”
“阿妹?你妹妹不是都嫁了吗?”
“武姓……妹妹。”
“哦。”
对方忽惊叫:“哎!不如……”
“欸,别!别别别!你可别……”
“怎么!你不愿我唤你内弟?”薛崇简对他一努嘴。
那少年噗嗤一笑,回:“你这个大舅哥,我可惹不起。”
“怎么嘛?你要不要?你若觉得可行,我去跟阿娘提……”
“别,别!我可不敢高攀。并且听你喊我兄长我还没听够呢!”李三说着打马向前。
一颠一颤,一路只闻车轮吱吱扭扭。
上官忽地笑了,推公主道:“先前嫌我不讲话,现下可好,倒是你不说了。”
“哦。”
“这算什么回答。”
公主复常,看她,“没什么。我在想诗。”
“呦!奇了,奇了!真是天下奇闻嗨!你也有想诗的时候。”
“我在想你写的诗。”太平说完又陷入了深思,“也许……也许以前我就该多看看你写的诗……”
车内恢复了安静,唯有车轮前进不绝。
“为我,你伤了人命……”
“那是她擅离职守!说是取烛,骗谁呢,嘴边的哈喇子都没擦净!”公主越说越气,“那到处是水,若你……我不管!别说她一个,就是那道人,还他们……”
“过去了,我没事的。”
“还好你没事……”公主摸额头,看她的颊,像是检查,更像确认。鼻一酸,上官投向了那怀,嘴唇颤颤:“该、该高兴……许我、许我因祸得福长命百岁……”
“那得多少诗啊,我会看不过来的……”
两人说不哭不哭,抱一起哭了好一阵。
第8章 你对我就是唯一的
一月未,宫里连翘花已开。
虽风景与往年无异,但上官瞧着满目金黄满心欣然,又瞧二娘手里,笑道:“圣人赏的还没吃呢,都拿一路了!”
“想带给鹃儿,她该也没吃过……”贺娄瞧瞧那颗温泉鸡蛋,又捏紧一分。瞧见自家殿门,她与舍人相视一笑,不由脚下加快步伐。
“她呀,肯定也想你……”上官笑踏进院门门槛,却见宫人们都垂首站着。不及还没问话,莹儿扑通跪倒面前,含泪泣道:
“舍人,鹃儿……鹃儿没了……”
水蓝一听奔向廊屋。
“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回舍人,本来好好的……就昨、不知昨夜里怎么吐了血,今早,今早人就不行了……”
上官一抬头,见贺娄自那屋里落魄出,忙又问:“她、她人呢?”
“刚被抬走了……”莹儿大哭。
二娘木木又向前了几步,忽然鸡蛋一滚,人翻了过去。
上官坐床边好一阵叹息,对面前跪地的侍女道:“你从头说,仔细说!我们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发生了什么……舍人!一切一如寻常啊……上月末到本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