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黄源山的人明显感觉从这个山道过的人多了,一问才知道,之前人们常走的那条官道之前下暴雨的时候,有树遭雷劈,在地上劈出好大一个洞,连带着官路也被破坏了。
官道上的大桥年久失修,被倒塌的大树砸塌,上面修路的经费还没下来,路到现在都还没动,只是围起来不让大家过。
过路的人虽然多了,黄源山的山匪却没有重Cao旧业。
小山主十四岁的生辰要到了,这是她在黄源山的第一个生辰,一定要有意义,大家伙商量着,要在她过生辰之前把主房盖起来,送给她做礼物。
砖瓦烧好了,房盖起来还是很快的,日夜上工,紧赶慢赶,主房在乐正清生辰前一天晚上彻底竣工。
为了显得好看,山民自发组织凑了点钱,去镇上买白灰给屋里装修一番,看着格外亮堂,整洁好看。
生辰这天,山民各家拿东西在黄源山上做盘菜,组成百家宴,寓意小山主在这里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和认可,也是他们感谢小山主给他们带来这么好技术,能让他们盖上砖瓦房。
树下有张冲以前埋的好酒,这天被挖出来,给每个人满上一碗,看着大家黄瘦的脸上却满是喜悦的笑,这还都是她带来的,乐正清由衷地感到了满足。
举着碗,像之前电视里看过的那样,豪爽地一饮而尽,酒是甜酒,不辣还唇齿留香。
喝完把碗放下,乐正清让大家吃菜,她今天高兴,又难得碰到这么称心的酒,自己还想再喝点,但是还没喝几碗,突然见龚岁和周秋盛押着几个人上来。
为首的是个黑眸唇红的白净少年,眼是桃花眼,上眼睑弯曲弧度很大,内眼角尖且深邃,看起来饱满狭长,轻轻一眨都有着让人荡漾心神的本领,一袭红衫,衬得整个人清瘦颀长,骨架子很正,脚蹬白靴,手持一把玉白扇子轻轻晃动,下坠个圆形镂空玉佩,颇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气韵。
明明是被押解上来的,却唇角含笑漫步而上,轻松恣意,到了山上,迷倒了一众正在吃饭的小姑娘。
乐正清轻瞥一眼,当即皱眉,喊来龚岁问道:“这怎么回事?”
龚岁觉得自己立了大功,挺着胸脯,气势如虹道:“小……山主,我……”
一听他又要吭叽,乐正清挥手打断,“忘了你有口吃,让周秋盛来说。”
周秋盛:“小山主,这是之前欺负曲家的白家公子,他们欺负曲家欺负地连曲家姑娘都抢回去了,我们气不过,就把他们过路的公子截上来了。”
原来张冲去白家那天看见的少女是曲家未嫁的幺妹,白家之前有家丁上曲家要账,偶然看见曲家幺妹长得不错,连忙回去向公子汇报。
那白家公子平日里也是个留恋风尘的浪荡儿,闻言自然要上去好好瞧瞧,一看曲家幺妹大眼樱唇身段妙,竟然真不错,当即就把人塞马车里抢回去了。
后来曲家兄弟上门要人,直接被白家家丁一顿辱骂扔了出来。
乐正清对这件事有印象,知道不管是山民还是山匪都格外气愤,把人掳上来也正常,但这少年看着明显不像是白家那据说整日待在怡春阁,肾都要被掏空的公子。
“你是白家公子?”
秦聿在山上观察了好一会儿,知道这被称为小山主的少女应该是山上的管事,当即扇子一收,拱手朝乐正清微微俯身,道:“在下正是白家公子,不过家中并未强抢民女,也和所谓的曲家没有丝毫瓜葛,想来应该是搞错了。”
乐正清偏头看着龚岁和周秋盛微微眯眼,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威慑力十足,“怎么回事?”
没想到会抓错人,周秋盛紧张地都和龚岁一个样,两人异口同声:“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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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三个时辰前。
秦聿自小在临城外公家长大,直到半个月前外公去世,才起程去找他那十多年没见过的亲生父母,路上遇到塌桥修路,只得绕道而行。
但他从没走过这条路,本来就不熟悉,又绕到山里,走起来自然更为困难,好容易碰上一条看着像是路的路,他们正松口气,以为可以出去了,谁知道山里突然冒出一众山匪。
上来就问他是不是白家公子。
想着他们因为不能进城已经饿了好几天,被截走说不定还能饱餐一顿,秦聿就点头称是。
反正他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一见他同意,龚岁和周秋盛又看他穿的红衣服,还有情报里说的拉着一马车书,没什么怀疑地就把他掳上来了。
此刻发现自己弄错人,俩人尴尬又害怕。
刚才的甜酒喝着不错,没想到后劲还挺大,加上被这帮傻白甜气得怒火攻心,乐正清坐到凳子上,闭上眼揉额角,“既然抓错了,那就赶紧把人送走,别毁了我们黄源山的好名声。”
一听说要被请下去,秦聿立刻拱手侧身,指着身后饿得脸都发白的随从,对乐正清道:“小山主,我们因为路途被阻进不了城,加上在山里迷路,已经好几天没吃饱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