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斯格靠坐沙发,挑起眉:“帝国军部包庇元凶,不也是置两国邦交于不顾?”
兰德尔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我们已经彻底调查过当日所有虫,并用他们的供词复述了一遍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份报告现在还贴在我们军部官方主页,但凡少将您长了眼睛,都不至于看不到。”
奥格斯格撇嘴:“你们帝国的虫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吗?元帅阁下,我们没有找你们克莱斯特殿下的麻烦就已经算退一步了。”
“希望帝国凡事也不要做得太绝才是。”
兰德尔冷冷看着他:“最后这句我原话奉还你们。邓利奥的死究竟是谁干的,我想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奥格斯格流氓般地一笑:“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元帅阁下。”
兰德尔也回以淡淡一笑,向外面道:“埃维尔,送这位奥格斯格少将回他该回的地方。”
元帅副官埃维尔闻声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忽略他身后簇拥的一排排摩拳擦掌的高壮军雌大汉,这个“请”的说服力还大一些。
奥格斯格无奈举手投降:“我走便是了。但元帅阁下,记得转述顾少将,哦不,明天就该是顾中将了吧?——我们联邦,和他在军事法庭上不见不散。”
当晚八点,联邦外交使团将顾遇告上军事法庭的消息一经发出,便轰动了两国星网。
但在两国,舆论呈截然相反的两种趋势。
联邦网民一股脑骂顾遇居心不良,军部居心不良,帝国更是居心不良。
帝国网虫们则一股脑骂奥格斯格不要脸,联邦使团不要脸,他们背后的联邦更是居心不良,自导自演,不要脸到了极点。
帝国虫们也经常窝里斗,但在触及和联邦的恩怨时,都能神奇地自发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这回真把他们逼急了,网虫们也不再只是键盘作战,纷纷拿起咸鸭蛋和炮仗,齐齐围拢联邦使团下榻的大使馆,搞了一出热热闹闹的线下抵制大战。
这回也真把联邦使团逼急了。
奥格斯格准备出门泡个妞,却被猝不及防一股脑砸了两个咸鸭蛋在他帅气的脑门上。
这位从来没在国内受到如此屈辱的第一偶像,慷慨激昂地在社交账号上一通痛斥,愤然宣布将缩短原定行程,次日便离开帝国。
联邦网民们一看,纷纷情绪激昂地痛斥帝国令人堪忧的公民素质。帝国虫民们一看,却乐了。
他们巴不得奥格斯格带领使团快滚呢。
于是连夜又在大使馆门口放了一晚炮仗,炸得奥格斯格一夜脑袋嗡嗡的,第二天一大清晨离开时额角还在抽抽。
将顾遇告上军事法庭这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自邓利奥死后的这一连串事件,使两国民众彻底交恶,联邦与帝国本就虚伪的邦交关系变得愈发岌岌可危。
民众一般只在乎自己爽了,至于更高层次的两国邦交会变得如何,战争会不会再打响这种事一般没谁在乎。如果有谁问,也大多会是一两句“打就打了,我们帝国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如果要打联邦,我第一个参军”。
交恶一时爽,求和跑断腿。
奥格斯格回国后,便在社交平台上晒了一张机场照片,配文字“联邦的空气都是香甜的”,最后堂而皇之艾特了帝国一句——
[希望帝国知晓,为了让顾遇中将自愿来到我们联邦接受调查,我们将不惜发动战争。]
自然底下评论区都被帝国网虫们冲了,齐齐声讨奥格斯格及联邦的不要脸行径。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即使以兰德尔为首的帝国高官,包括顾遇,都看得出这是开战的借口,联邦甚至极有可能自导自演了邓利奥的死,但——
如果想要和平,那就必须低声下气。
如果不想低声下气,那就只有牺牲和平,不惜交战。
虫族虽然喜欢扩张,但已经在宇宙中扩张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虫,也打了这么多疆域,民众情绪开始逐渐转向腻战。
尤其新任元帅也是个和平的发展派。兰德尔在就任帝国元帅时便承诺,他会力图为帝国带来持久的和平,带来持久的发展机遇。
说句不好攀比,但也不得不攀比的话,在某些尖端科技领域,帝国的研究要远落后于联邦。
要不是帝国疆域远大于艾特兰联邦,经济总量也因此年年超过联邦,经济上两国的差异会更加明显。
帝国以军工业为首的重型工业发达,民生领域却是个不得不承认的软肋。
兰德尔的民生发展计划得以进行,也还得归功于军部几位军团长的支持。
须知,元帅并不是个好当的职业,历史上国会被军部架空,军部被几位军团长架空的例子并不罕见。
本来韩易与亚尔弗里德都为主战派,兰德尔为首的发展派下只有巴德孤零零一个。而陆沉一向持的中立态度。
陆沉中立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的第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