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药通体呈白色,萼片狭长浑圆,根jing泛着浅黄,闻起来有淡淡的花香,正是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白芨。
“原来你是懂医理的?”注视着那块白芨,秦霜张开双唇,有点惊讶地看向萧乾。
“后来学的。”萧乾在他面前蹲下身,把后背给他:“上来,爷背你过去。”
后来学的?哪个后来?又是为谁学的?秦霜的指尖一颤,望着男人结实的脊背发呆。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逞强?”见他呆在原地不动,萧乾回过头调侃道。
秦霜只好抬起沉重的手臂,慢慢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又埋首在他肩窝,低声问道:“是什么时候学的?”
在心底反复纠缠,还是想知道答案,也就含羞问出口了。
萧乾背着他往前走,过了半晌才回应道:“在你和戚默庵一起钻研医理后学的。”
“你们两个谈论的火热,也总得有爷的一席之地不是?”他语气淡淡的反问秦霜。
听到男人的话,秦霜敛起丹凤眼,眼中掠过欣喜的光芒。
萧乾的话虽然淡定坦荡,可仔细去听,还是有几分吃醋的味道。
原来在他为了男人和宋祭酒的关系彻夜难眠时,萧乾也暗暗在吃自己的醋。
这种感受很微妙,让秦霜忍不住的窃喜。
“你在吃戚大夫的醋?”
尽管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仍想亲耳从萧乾口中听到答案。
萧乾沉稳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才淡声回答:“是。”
与秦霜不同,他打小就目中无人,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性子,占山为王之后,更是强横霸道,面对情爱之事,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从不别扭。
这样的直白坦然,听得秦霜面色一红,当即不说话了。
“快到了,你再坚持一阵。”看他许久没有回应,萧乾当他是疼的说不出口,便沉声抚慰道。
月色如洗,时辰不知不觉到了子夜。
湖边的水面结着一层厚重的冰,像面晶莹剔透的镜子,照射出皎白迷蒙的雪景。
萧乾提起内力踏过凝结的冰面,在一间陈旧的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虽然有些旧,但过夜是足够了。”
他推开结着蛛丝的木门,把秦霜抱到了草堆旁边,又动作利落的生起火来。
正如萧乾所说,这间木屋是很破旧,除去一些干柴稻草、和布满灰尘的药罐子,再没有任何像样的东西了。
可生死攸关之后、这样的风雪里,能和男人单独相处,却依旧令秦霜雀跃不已。
随着木柴噼啪的声响,房屋里很快就燃起了火光。
“你的伤要快点上药才行。”注视着燃燃升起的焰火,萧乾把幽深的目光转到秦霜身上:“把衣服脱了。”
他的口吻不是在跟人商量,而是在命令。
秦霜倚靠在墙边,抿起发白的薄唇,静默了半晌,他从玄色大氅里伸出手,一点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和在雪松树下时不同,此刻他的动作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只是晕红的容颜,还有轻蹙的眉头,皆暴露了他的慌张。
萧乾的眼神像只无形的大手,一寸又一寸地描摹过他的身体。
“脱....脱好、好了。”在他炙热的视线下,秦霜有点粗暴的把外衣脱到臂弯,露出肩膀的伤口后,就闭上眼睛,像只烦躁的鸵鸟。
萧乾看得好笑,也不戳穿他,便把捂热的白芨根jing取出来,放进嘴里嚼烂,直到嚼出苦涩的药汁才停下来。
这木房子太破,又没有捣药的器皿,也只能用这种土法子来医治伤口了.....秦霜紧闭着两眼也好,免得一会儿又害羞起来,浪费了药材。
“会疼,忍着点。”
萧乾贴近他嫣红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渐渐下移,使秦霜的胸口涌上了短促的涟漪,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
萧乾抓准了时机,不等秦霜反应,便张开嘴含住了他血红色的伤口。
“呃啊——!萧、萧乾.....!”腥苦的药汁覆盖住血淋淋的肌骨,强烈的蛰痛使秦霜陡然睁开双眸,发出嘶哑沉闷的痛叫。
疼、太疼了....撕裂的刺痛,药草带来钻心般蛰疼,令秦霜攥紧了身下的草堆,一双腿无助的磨蹭着地面,不到半刻钟就汗如雨下,想推开紧压住他的萧乾。
可男人却一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在他还没伸手之前,就牢牢按住了他的手腕。
“啊嗯......萧乾,不要.....”
分明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到,秦霜却疼的神智混沌,双唇打颤,竟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别怕.....已经好了.....”
“霜儿,看着我。”萧乾吐出嘴里残留的药草,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为他疏解着伤口的剧痛。
秦霜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待意识逐渐回笼,他怔怔地盯着萧乾,低声问他:“苦不苦?”
“苦,不过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