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祭酒烤着肉,慢声回他:“哥哥自然有他的考量。”
“有、什么事....要说?”秦霜摆弄着手里的干柴,有点紧张,不敢看身后的男人。
秦霜点点头,嗯了一下,算是回应。
说着,他刚要起身,就有道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咳咳.....”四目相对后,萧乾轻咳了两声,神情有些不自在的问:“身体好些了么?”
一眨眼,大家都躲得两米远,把升腾的火堆、星辰还有香喷喷的烤羊腿留给了两人。
萧乾这个名字,仿若两人心上的一根刺,使这番谈话戛然而止,两人各怀鬼胎沉默良久,萧治用手指拨弄着桌子上的地图,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哎哎、没错没错!”
一直咬紧牙关的秦裕闻听此言,猛然拍案而起,拂袖怒斥:“想当初,老夫就该一掌掐死这个孽种,如今也不会有此后患!”
秦霜心思敏感,脸皮儿又薄,当即就反问:“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两人凝视着彼此,默了许久,气氛很是微妙。
萧乾没有回应,他缓慢握住秦霜的手,轻轻描摹着对方的指尖:“我想请你跳一支舞。”
萧乾却没有应答,看得也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火堆旁的秦霜。
听见这话,萧治的脸阴了几分,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常,摆了摆手道:“他是萧乾最想要的人,只要萧乾想要他,他对我们来说就有用,用他一人换取京都这些年的太平......值了。”
他的
听他说这话,宋祭酒忍不住用手蒙上了眼,又在内心疯狂吐槽这俩人在搞什么?到底是闹情绪了还是不上道儿啊?这种良辰美景就该干.....干点儿啥事才行!
“是吗?”秦裕冷笑一下,忍不住嘲讽道:“恐怕皇上很早就没有精力舒服了。”
于是不等萧乾说话,他便站起身,大手一挥道:“哥哥和王爷有事要单独聊,咱们都先撤了....撤!”
这声音刚落,大殿内又响起一个男声:“秦相急什么?玉蝴蝶本来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你与朕对她都没抱什么期望,何必惊惶成这样?”
秦裕的老脸依然难看,他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伸手指向地图上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秦霜正对着漫天星辰出神,被这叫声一惊,猛然看向萧乾。
他给兄弟们下达命令时,那个“事”字咬的极重,让秦霜登时红了耳朵。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正烤着两只羊吃的不亦乐乎。
糙汉子吮吸两下手指,撇嘴道:“算了,俺去和兄弟们跳舞去,反正是庆祝嘛!那就放开了玩!”
见他这么淡定,贺彰忽然觉得手里的羊肉不香了。
看人都走光了,萧乾这才踱步上前,慢慢贴近秦霜的脊背。
贺彰刚想骂哪个孙子挡道,可抬头一看,立刻变结巴了:“萧....萧爷!”
男人的声线沉稳又平静,但当他开口时,周围的嬉闹声却都停下来了,兄弟们都瞅着他俩,个个带着八卦的表情。
看见男人的眼神,宋祭酒顿时明白了什么,赶忙道:“哥哥是找王爷的吧.....!”说完又给贺彰递过去眼色。
秦霜闻言后很惊讶,他红着耳朵,向众人离开的方向看去,哑声道:“你把大家赶走,就是为了和我跳舞?”
听他这么说,醉伏在桌边的萧治又笑了,笑过后他拉长语调:“秦相言重了,再怎么说,这些年来,这个工具朕用的很称心、很舒服。”
周遭的兄弟倒是默契的很,忙移开视线,勾肩搭背的去找乐子了。
坐在烤架旁的贺彰啃一口肉,又看了眼身边的人,小声问:“军师啊,您说,萧爷他为啥不继续追究下去?哪怕是把渝沙庄那些个娘们抓来问问也成!”
“嗯、咳.....”看到他害羞的模样,萧乾又重重的咳嗽两声,似是在组织言语:“那么....单独聊聊?”
“走咱们哥几个划拳去!”
这嗓音醉醺醺的,再细听有一丝疲累和虚弱,恰是纵情后的萧治。
夜色凄凄,从黑夜俯看,渡关山一带映着片片红彤彤的光,像是逢年过节时,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的样子。
“秦霜要真这么好杀,那他就不是秦霜了.....”
殿上,低着头等待主子的命令,可回应他的,却是把苍老的声音。
这样的对话虽然一本正经,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却莫名多出点偷情的旖旎味道。
见他一脸吃惊,萧乾露出坏笑:“可不是我赶走的,是他们自个儿识趣罢了。”
“老夫早就料到了,玉蝴蝶这个废物,死不足惜!”
“接下来,就该往萧乾的心口捅了。”
萧治从龙椅里探出身子,透过昏蒙蒙的光去看,秦裕所指的,赫然是梵音寺三个字。
贺彰立马会意,提高了嗓门:“王爷!王爷!!萧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