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大师兄你、你都知道啦?”十二有点语无lun次,左瞧右瞧,其余师兄们依然假装嘿哟哈,似乎压根没朝这边看。
可据一向勤练琴咒术的三师兄说,银雪峰昨儿个夜里热闹非凡,又是七月飞雪,又是从大师兄楼里传来唔唔唔的轻yin声。据趴在素琴上偷听了半夜的三师兄说,那声音听着颇像个美人儿发出来的,但大师兄这人,历来洁身自好,为何昨夜从大师兄的银雪小楼内传出这么古怪的声响呢?
大师兄与师尊同住银雪峰,两人住所遥遥对望,难道大师兄居然敢半夜私会美人儿?
不、不能吧!
十二自个儿觉得吧,大师兄与师尊之间很有点那个啥。也不止他一人疑心,全白室山都疑心。自打大师兄入住银雪小楼后,他与师尊之间就更那个啥了。不过师尊脾气不好,今天尤其不好!所以可怜他们这些弟子们心痒的跟猫抓似的,却没一个敢开口问。
至于偷窥?……那更不行了,没见师尊那座明月小楼内外今天连鸟雀都不飞了么?那是师尊震怒时的表现。
师尊一不高兴,就不允许楼外有飞鸟,啥鸟儿都不让。
眼下大师兄招他,正是个绝佳好机会。
十二心内饱含着刺探八卦的渴望,又确实有话要问原胥,心里头蠢蠢欲动地,左瞧右瞧。最后在其余师兄们不动声色的默契眼神中,勇敢地一跃而起,故作欣欣然朝原胥笑道:“大师兄你有啥话就问!师弟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胥颌首。“你过来,咱俩到山后说。”
哟呵,有戏啊!十二眼神瞬间贼亮,娃娃脸一鼓。“好嘞~”
十二屁颠颠地在其余师兄们艳羡的眼神中离场,跟着原胥穿过竹林,一直走到竹林深深处。青绿色竹影轻摇,在夏风中发出沙沙声。
原胥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十二,沉yin道:“我今日与你说的,你不可对人言。”
“那是那是,我是那样的人吗?”十二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原胥心内暗自好笑。之所以挑十二,就是因为他知道十一个师弟里,就属十二嘴巴最大,凡事只要经过十二的耳朵,必然会在一盏茶内沸沸扬扬地传遍整座白室山,就连外门弟子都能风闻。
他要的就是这种沸沸扬扬的流言。
“十二,”原胥表面上却故意沉yin不决,乌黑鞭梢在手心内敲了又敲,语气踟躇道:“是这样的……我心底呢,有个人。”
“哦,啊——?”十二惊的眉毛都跳了跳。“大师兄你不是金丹后期么?只有元婴才能体内有个小人儿啊!那还得藏在下丹田吧?”
原胥噎住。
千算万算,他漏算了如今身处琳琅修仙的世界,这世界的人都以为他在讨论的是修炼上的问题。
“咳咳,”原胥不自在地轻咳,蜜蜡色脸侧过去些,大半个身子斜斜背对着十二。“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十二等了等,等了又等。足足五六息过去了,大师兄的意思还没能说出来。他顿时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急了。“大师兄你啥意思你倒是说啊!难道还能比老蒋家闺女为了你上吊更不好提?”
……坏了。
十二立刻捂住嘴。
原胥果然诧异地转身看他。“蒋姑娘为我自杀?”
十二支支吾吾,脚尖不断踢着青草皮,两只手背在身后。“那个,这个不关我的事儿。昨儿个夜里大师兄你楼里闹出那么大动静,全白室山的人都知道了。今儿个卯时蒋姑娘又来寻你,大概,呃大概刚好听见我们在说,捂住脸哭着跑了,这还没到家呢,就在咱白室山界碑那上吊了。”
这倒真是件没料到的事。
原胥扶额,叹了口气。“界碑处不是惯例会有外门弟子守着的吗?怎么能眼睁睁见人上吊?”
“嘿嘿,救下来了。”十二见他并不生气,口气明显放松许多,打着哈哈道:“就是吧……嗐这事儿就怪我,怪我嘴贱。大师兄你莫要往心里去。”
原胥再次叹气。“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嗯,我知道,啊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大师兄你不知道。”十二啰哩巴嗦一堆,结果却越描越黑,肩头一塌,有点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原胥。“大师兄,我们也不是故意要伤害蒋姑娘的。”
原胥继续叹气。“嗯,我知道。”
顿了顿,忽然想起件事,暗自叫了声不好。
原胥放下手,直勾勾瞪着十二。“昨夜小楼里的动静,你们都听到了?”
十二拼命低头憋笑。“……嗯。”
“那,”原胥说话有点打结了。“今早蒋姑娘自杀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方才都交代了整座白室山都晓得,大师兄巴巴儿地又问了遍,肯定是想问师尊知不知道。
十二自认为很懂,郑重地点了个头,抬起眼,眼神略带怜悯。“蒋姑娘说,她此生不能与大师兄你结良缘,她活着没意思。这事儿,师尊也听说了。”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