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仆人们偷眼打量二爷的脸色,做事格外小心。二爷今天新收了一位奴宠,这该算是喜事,但不知为何,庄园的主人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
他从奴宠房间内出来后没有和往常一般餍足,自顾自的沐浴睡觉,而是简单披着一件睡袍吩咐仆人去拿酒,语气颇为不耐。陈魏从侍从手中把酒接过来,示意他们退下,自己送进去。二爷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半天没动静,听到动静后瞥了他一眼,清清嗓子吩咐道:“你等下给风凛的手下去个电话。”
陈魏有些疑惑。
“让他们今晚上多上点心,”二爷说,“风凛……他是个冲动脾气。”
他没再说下去,然而陈魏已经明白他的未尽之意——能让风凛冲动的还能有什么事?他低声应是。
二爷一杯酒在手里晃来晃去,还是没喝下去:“还有件事……”
陈魏低眉顺目地接道,“奴已经安排了医生去照看风二少爷。”
二爷点点头,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满意。他一口闷掉手里的酒,站起身背着手,若无其事地往浴室方向过去了。他和风凛不愧是好友,太了解对方的性格,果然陈魏电话拨过去没多久,便不得不敲响了二爷的房门。
“风少爷不许下属近身,他们现在失去风少爷的行踪了。”陈魏说。
二爷眉头一皱,“这帮人怎么做的事?”
他语带愠怒,身边的侍从浑身一颤,尽数跪下。陈魏跪在他面前,对他的反应有所预料,因此丝毫不慌。他双手捧起来平板,屏幕上还是通话中的状态,给对方的备注是风家下属。二爷一目了然,拿过平板把火气对着那人撒过去:“你们就是这么服侍家主的?”
风凛的属下没想到被赶出来酒吧不到一刻钟就丢失了自家家主的踪迹,此刻正手忙脚乱地安排人寻找,接到二爷管家的电话时便心知要遭。只是万万没想到二爷竟然亲自问责,再回话时声音都小了许多:“回二爷,家主今日心情不佳,自己在酒吧喝酒,我们有安排人在附近护卫,只是……只是……”
“长着脑子是等死用的?”二爷冷冷道。
下属立刻请示道:“我们这就调监控派人找!大规模调人需要您的手令,我这就去庄园——”
“他在哪个酒吧?”二爷打断了他的话。
下属微微发愣,赶紧回道:“,夜色,。”
“算了,”二爷把平板放回去陈魏手中,眼神复杂,“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他自己有分寸。”
下属一脸茫然,不知道他的怒气怎么突然消下去了。但他本就心虚,回陈家二爷的这几句话时已经汗流浃背,哪里还敢多问,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陈魏把平板合上随手递给仆人,观察了一会儿二爷的动作,迟疑地问道:“您要外出吗?”
二爷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没否认的意思就是肯定,陈魏悟了。他通知司机备车,自己从地上起身,走到刚从浴室出来的二爷身边,轻车熟路地服侍他吹干头发,更换外出的衣着。他垂着头做事专心,高效而妥帖地做完后就退到旁边跪下,就等待送二爷出门了。
他的主人朝门外迈出两步,脚步又停了下来。
“你,”他回过头,手指朝陈魏点了点,“跟我一起。”
陈魏从地上抬起头,先看了表,晚上十一点,又下意识朝身边看——他何德何能,配深夜单独跟家主出门?
或许是他满眼的疑惑已经溢出来了,二爷屈尊降贵地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刚喝了酒,没法开车。”
陈魏没再问“不是给您配了司机”这种不上道的废话,他站起身,跟在二爷身后,一路上见缝插针地匆匆交代仆人接手他今晚未完成的工作,不怎么情愿地被迫出门加班去了。
夜色这间酒吧位置偏僻,导航上都没找到。陈魏还在对着风凛下属发来的位置研究时,坐在副驾驶席的二爷已经熟门熟路地指挥起来。陈魏见他神情不耐,没话找话地劝解道:“风少爷行事一向周密稳重,应当不会……”
他注意到本来支着额头望着窗外的二爷把脑袋侧向他,语气听起来似乎心情并没有被他宽解:“你叫他什么?”
“……”陈魏下意识握紧方向盘,把自己刚才那句话在心里重播了好几遍,“风少爷?”陈魏反应很快,恭敬地向他请罪,“奴失言了,请您原谅。”
二爷又是烦躁又是无奈,冷淡地瞥他一眼,却没有斥责,又把头转了回去。庄园内部对身份的划分十分注重,什么人该怎么称呼都是有规矩的,被二爷收进房内、在训练营调过档案的奴宠才配称呼一声“少爷”,其余的就算有过春风几度,照样没资格进二爷的后宫。
“我跟风凛没什么。”片刻之后,二爷说。他十分不习惯和人解释什么,却又不得不自己开这个口——陈魏是他的管家,连他都这么认为的话,二爷必须得澄清一下。
陈魏从善如流:“是,风先生是您的左膀右臂。”
他改口改得太麻利,二爷还是觉得不妥。他想了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