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涧西注意到,盛嘉杰失去了三个亲人,却只放了两盏河灯。
三个人注视着河灯飘向远处,水天交界处模糊一片。
这一段因为易昶对自然天光的高度要求加上本来就难演绎,所以整整拍了两个礼拜,天天熬夜戏,整个剧组都差点被拍散架了。
在这一段终于结束的那天,Jing神最好的易昶都有点熬不住了,所以他让剧组停工一天,然后再准备拍摄江涧西和许滨在浮翠河里的单独戏份。
梁易舟回去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过来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准确得说,是被饿醒的。
他闭着眼睛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只手,吓得他眼睛直接睁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许培樟正躺在他身边,支着脸在看他,见他醒了,就很自然地把梁易舟的手给握进了手心,笑道:“可算醒了,睡美人。”
梁易舟一看是他,又把眼睛阖了起来,然后说:“有吃的吗?饿死了。”
“用不用给你端到床上来?我给你熬了大补汤。”许培樟凑近梁易舟的耳朵,很轻地碰了下他的侧脸。
梁易舟染的头发是红棕色的,很衬肤色。
“其实这个颜色也挺好看的。”许培樟评价道,这是他正式开拍后第一次探班,也是第一次看到梁易舟染的头发的实物。
“快去拿吃的,许培樟。”梁易舟没好气地伸手一推,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给罩了起来。
“怎么起床气这么大。”许培樟撇撇嘴,不死心地用爪子戳了戳他,然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给梁易舟拿吃的了。
许培樟今天也是临时抽出空过来的,一个是心疼梁易舟拍戏强度太大,另一个是他担心梁易舟那几场需要下水的戏。易昶要求高,他拍这种戏全是实景,而且演员都得亲自上。
他知道梁易舟之前的事情,害怕他因为阮红妆的Yin影会出事,所以挤了三天的时间过来想陪他。
许培樟把饭菜给他热好了,梁易舟也洗漱完毕,懒洋洋地走出来,还是一脸很困的样子。
“吃完再睡会?”许培樟看他那样子,更加担心了。
梁易舟坐下来,摇摇头:“睡不着了。”
“做一次你就想睡了。”许培樟把盛好的汤递给他,他这句话字面意思是调情,但表情却是实打实的担心。
“我下午约了潜水老师。”梁易舟小口小口地喝汤,看起来很合他胃口,半碗汤喝下去感觉他的Jing神也好了不少。
许培樟听邵阳提过,为了下水的戏,梁易舟有空就会去做点潜水训练。
“你真的没问题吗?”许培樟表情更担心了。
梁易舟把空碗递给他,示意再来一碗,他的表情平淡:“你别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许培樟一边给他盛汤一边叹气,“我这几天都在这里的。”
“其实我拍《野渡无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想放下。”梁易舟静了一会才说,“我以前总是逃避,可是再怎么逃避,那里始终是个疙瘩,所以我想借这次机会,跟过去的那些东西……也不能说是和解,嗯,是克服吧。”
许培樟的表情很认真,他没有追问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郑重地说“好”。
他无条件交付信任也给予理解和支持。
这让梁易舟觉得轻松很多,于是他少有地坦率起来:“阿樟,其实是你给了我很多勇气的。”
许培樟有短暂的愣怔,然后他伸手过来,捏了捏梁易舟的手腕,突然笑出了声。
“我好高兴啊,阿舟。”他这么说,眼睛亮亮的。
梁易舟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低头喝汤。
“我总觉得是自己很依赖你,但其实对你来说,我也是很重要的,对吗?”许培樟表情变得得意起来,最后还“嘿嘿”笑了两声。
“是啊,非常重要。”梁易舟在心里这么说。
但天有不测风云,之后两天汝城都在下雨,易昶临时改了拍摄安排,把室内的戏提到了这两天拍。
还有一场江涧西和许滨床戏。
“你要不要先回北城啊?”梁易舟试探性地问他。
许培樟表情很难看,心里非常不爽,不想知道又想知道,最后还是问:“尺度有多大啊?”
“额……”梁易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许培樟瞬间变成了一只委屈的大狗,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他垂头丧气地说:“你不用管我,我知道吃醋不对,但我忍不住,但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梁易舟都被他给逗笑了。
于是他凑过来,揉了揉许培樟的头发:“那些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啊。”
“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不开心。”许培樟委屈巴巴地黏上来,“阿舟啊,下次为艺术献身的时候可不可以谈下尺度啊?”
“我是男人,又没什么的。”梁易舟很耐心地揉了一把许培樟的后颈,他发现许培樟非常喜欢这种肢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