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祯仰在紫宸宫的榻上,望着上方结了蜘蛛网的红纱发呆。
“陛下……”
“别来打扰朕。”
德全子刚出声,就被李祯打断。
紫宸宫是帝后大婚的寝宫,殿内的陈设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先皇后薨逝后,李祯一开始命人定期打扫擦拭,直到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宫女打碎了里面一件陈设,李祯就不许任何人踏入此地了。
当然,李祯和德全子除外。
德全子听见外面的高呼声,急得来回踱步,最后索性冲门外大喊一声
“叫什么叫?扰了陛下和先皇后的清静,是你几个头担得起的罪过?”
李祯示意德全子把人唤进来,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下道
“陛下,德妃娘娘审出来了,是……是”
“放肆!陛下面前岂可如此失态?”
“是聚彩宫的妤贵嫔娘娘,派人行刺姣姬并放火烧栖凤宫……”
李祯的眼神迅速冰冷下去。
“雪妍姑姑觉得蹊跷,暗中替陛下探查,发现启祥宫的顾宝林行踪有异,应该是宫外派进来的人。”
顾宝林……李祯皱着眉思考,与那个人相似的秀丽眉眼,选秀时就注意到了,下意识地厌恶,但还是被母后收了。
难道是太后的人?
妇人之愚……自从尔仪王的腿伤好了,太后明显不满意他这个不听话的木偶了。
呵,她以为,他想坐这个皇位吗?
李祯眼神悲凉,烧毁了栖凤宫,就连最后一丝念想,都要给他生生毁灭。
如果顾轻梦真是太后的人,那么太后这样明目张胆地逼他,能有什么好处?
至于这个王氏,李祯脑海中浮现一张令他不忍的面孔。
唉,算了。
他站起身来。
“摆驾慎刑司!”
妤慧目光空洞地坐在受刑凳上,刚受完“十指连心”,两只手全是血。
她想起了在渔村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
村里李家大郎已经为她准备好两头牛一头猪,准备择吉日下聘。
年迈的阿婆为她烹的鲜鱼汤,想的紧。
还有陌上的野百合,应该也和溪岸连成一片了吧。
眼泪滴答滴答,一滴滴掉在地上,和一滴滴的血混在一起。
她又想起经常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的男人。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宠溺。
她咬住下唇,杂乱的碎发聚在额前。极力地克制,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还是不招吗?”
“再这样下去,只能动用‘那个’刑了”
“唉……曾经也是荣宠一时,风光无限,可是犯下了这样的罪过,菩萨也保佑不了了吧。”
“那还愣着干嘛,去准备东西吧。”
妤慧听着门外掌事姑姑的交谈,轻叹了一口气。
不再为那个人做事,对她是一种解脱,只是阿婆和东村三百六十口百姓……但愿那个人能心慈手软……
“贵嫔娘娘,恕奴婢无礼了。”
行刑姑姑不忍地看了她一眼,拿着那根粗长上面布满铁刺的刑具逼近,撩开妤慧的襦裙。
从此深宫里,谁还记得那个和因和先皇后长得像而被陛下盛宠的王妤慧?
谁还记得那个在东海渔村无忧无虑陌上缓缓归的王二丫?
她闭上了眼,牙齿抵在舌头上。
“陛下驾到——”
李祯站在铁窗外,面无表情看着女人大开着双腿,正等待烧红的铁棍入下体。
行刑姑姑也松了一口气,和先皇后这么相像的女子,她也不想这般折辱,恐惊先皇后在天之灵。
“你们都退下。”
李祯定定望着她,妤慧将头歪向一旁,没忍住肆意流出的眼泪。
“没什么想对朕说的?”
一片静默,妤慧素来话不多,其实相处时间不短,李祯看得出她受那个人的嘱托,有时刻意模仿阿柔的语气。
但性子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阿柔在外人面前端庄威仪,私下就像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又任性,会因为他偶尔留宿其他宫对他使脸色。
但这个女人除了做爱时和阿柔一样,让他着迷,yIn言浪语配合着说,其余时间大都是李祯一个人把她当作一个回忆的载体。
尽管那些破碎的回忆让他一想起来就痛。
“那这里有没有想对朕说的?”
他高高在上,却俯身将手指插入她裸露的下体。
娇嫩干涩,洁白的Yin阜,鲜艳肆虐的粉红,中间浅浅埋入了男人的一个指节。
“真是娇娇的花儿一朵,可惜如果朕不来,这里就要化为一片红色的荒原了。”
李祯望着女人有些倔强的眼神,明明有了些许感觉,却仍咬着唇偏着脸克制。
他像被点燃的烟火,眼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