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围观群众都不怎么吭气了,他们也知道那油滑汉子嘴上说得过分,简稻不出手,他们乐得看见剑湖庄的美女侠客受调戏,简稻翻脸动手,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口花花的地痞出头。
反倒是几个夹在人群中间的中年妇人看不顺眼,Yin阳怪气地议论。
“说话就拳打脚踢,这么火爆的脾气,以后成了亲做了媳妇,怕不得骑在丈夫身上打!”
“哪家汉子敢娶她进门?这性子就适合寡一辈子,还嫁什么人?”
“恁大的姑娘,天天穿着束腰的袍子,和男人打打杀杀……哼,反正我家三宝是不敢娶!哪家十世丧德的绿毛gui倒是正合宜。”
……
简稻更生气了。
她气鼓鼓地看着伏传。
伏传没好气地说:“你还指着我给你出头不成?我一般不打女人。”
此言一出,简稻两眼放光,霍地转身。
那几个正提着菜篮子看热闹顺便嘴欠的妇人也吃了一惊,有好面子的强行站着不动,色厉内荏地对着简稻放狠话:“我不过白话几句,你一个剑湖庄的女侠,还要打我不成?”
其余两个嘴欠的妇人已经撒开脚丫子跑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又转回来捡。
简稻开开心心地抓住没跑那一个,无辜地说:“我也不想打你。你说话这么难听,触怒了前辈,前辈叫我打你啊!”一把揪住那妇人的领口,哐哐摔了几个耳光,打得那妇人两眼发晕。
那妇人被气疯了,怒吼道:“你这个小娼妇,你竟敢打我,你……”
简稻又开心地哐哐摔了她七八个耳光,满眼无辜:“你别再骂我了。我真的不想打你。”说着,居然还用粉嫩的小手给那妇人肿起的脸颊揉了揉,苦口婆心地教育,“你嘴这么脏,在我面前说胡话就算了,今日前辈也在,可不敢这么嚣张……你快认个错吧,我真的舍不得打你啊。”
那妇人性格非常倔强,坚持不肯认输,继续咒骂:“小sao蹄子臭□□不知尊重的黄毛丫头……”
简稻也不生气,她骂一句,简稻就摔她一巴掌。两人谁都不肯罢休,直到后来那妇人熬不住了,抓住简稻的胳膊想要躺在地上耍赖,哪晓得简稻的胳膊非常有劲儿,死死提住了她,继续摔耳光。
那妇人终于受不了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不骂你了!”
简稻冷笑道:“你说放就放?你说不骂就不骂?现在得看我乐不乐意放了你!”
那妇人是真无赖一个,挣不开简稻的控制,她就准备脱裤子。简稻满脸错愕,只得把她放开。那妇人居然还趁势把手里的篮子砸向简稻,屁滚尿流地鼠窜而去。
“什么奇怪的人啊!”简稻把篮子接住,里面还有二两猪rou两根白萝卜。
在县衙门口又吵又闹干了半天的仗,这时候才有差役懒洋洋地走出来,对正在磕头喊冤枉的刁二虎说:“老父母问你何事?”
这时候就有县里的吏员文书悄悄地走了出来,向伏传施礼:“伏先生,县尊请您二堂喝茶。”又压低声音说,“本该亲自出来迎接,堂前百姓太多,不好引人瞩目,您请海涵。”
伏传想了想,带着简稻跟他一起从侧门进去,径直去了二堂。
杏城令穿着常服似刚梳洗起身,伏传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大口大口啃油条,小厮提醒他伏传进来了,他放下咬了一半的油条要起身,伏传率先施礼:“是我来得唐突,大人先吃饭吧。”
杏城令和他没熟到不计较礼数的地步,小厮递来帕子擦了嘴,马上就有人来撤了饭桌。
杏城令与伏传叙礼坐下。
伏传直言相告:“此来是为了冯淑娘之死。”
杏城令脑门疼得嗡嗡的,跟伏传诉苦:“一大清早就知道这事了,已经派了县里的仵作去验尸。不瞒伏真人,光是县城里,一晚上就死了七个……这是有苦主来告官的。老父亲来告女婿杀了女儿,舅家来告妹婿杀了姊妹,全都跪在门口哭……”
伏传也不是全然不懂俗务的“神仙”,杏城令这番话非常可怕。
一夜之间,光是被央告到县衙的命案就有七桩,那么,娘家人不在身边的外嫁妇人、不被娘家放在心上的妇人……那些被死死捂在闺帷之内,悄无声息逝去的妇人,还会有多少呢?
“我已差人去请顾督军来协查。”杏城令根本不担心命案难破,反正龙鳞卫可以招魂,是非曲直把死鬼找来问一问就知道了。他伤心的是一夜之间搞出来这么多人命,今年政绩考评难看啊……
伏传就能招魂,但他不能越俎代庖,龙鳞卫是皇帝钦定的衙门,顾苹襄带人来协查才算公证。
这时候杏城令要等顾苹襄来协理公审,也想打听打听伏传的看法。
——如何审案,当然没有请教寒江剑派的必要。但是,这两尊大佛就蹲在杏城不动,若是有哪个案子裁决得不符合他俩的心意……被革职下狱的郇城令就是前车之鉴。
伏传摇头道:“我尚且不知道前因后果,哪有什么看法?却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