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楼里的事务都做完了不成?”下巴蹭着傅远的额头,燕荣桢享受着两人的静谧时光,问的漫不经心。
傅远摇摇头,道:“平日在楼里见不得殿下,今日沾了将军的光,傅远自然要抛去那些琐碎的杂事,陪在殿下身边。”
既是如此,燕荣桢也不回话了,将乾元宽大却细嫩的手放在掌心揉捏,难得孩子气的玩的不亦乐乎。
“殿下。”
“嗯?”
傅远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燕荣桢伸手抚了抚那眉间的沟壑,笑着说道:“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现在的坤泽心情好得很,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傅远沉yin片刻,说道:“明日,我想和贺公子去游湖。”
贺公子,燕荣桢的脑海中浮出一个相貌来,“可是右卫门的公子?”
“正是贺丘岩贺公子。”
燕荣桢略有不爽,他不喜傅远与任何人过多接触,遑论深交,道:“噢?你几时和他这般要好了。”
“贺公子与我本是旧识,此前我才好不容易记起他来,为表歉意,不好拂了他的意,所以...”语毕,傅远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燕荣桢。
“可是本王听说,他之前还邀远儿去风月之地。”说到此时,燕荣桢语气平平,让人分不出喜怒。
傅远面上倒也不慌,甚至大着胆子轻吻了一下坤泽的面颊,说道:“早前贺公子是不知道殿下对傅远的好,才刻意戏弄于我,这次,想必他是不敢的。”
哼,也是,燕荣桢喝下一口温茶,这京城里也没有几个富家子弟能当远儿的陪玩,早先是他们不知好歹,反正有他的人盯着,想必出不了什么岔子,便点头答应了。
只是这贺丘岩若是再敢乱来,带远儿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他必要在贺公面前参他一本,再敲断其双腿,让他在自家府里好好安分一下。
翌日,傅远难得没去满月,他披上一身湛蓝色的雪绒袄子,送了燕荣桢出门上朝,便坐上马车,去了望亭湖。
“傅兄,这里。”到了目的地,贺丘岩已经在等着了,他同样穿着厚重的衣裳,远远看着像只笨重的熊,傅远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遂朝着贺丘岩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其实此次游湖他对燕荣桢撒了个小谎,不是贺丘岩邀的他,而是他主动邀的贺丘岩,经过几次的会面,他看出贺丘岩心性不坏,虽是有些富家子弟的顽劣,却是十分单纯,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但他可不会主动与燕荣桢说要交朋友,傅远虽脾性温和,但心思敏锐,每当他与其他人接近的时候,九皇子便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狼,面上虽是不明显,但身为枕边人,傅远却是有所察觉的,知晓这怕是占有欲在作祟。
为防燕荣桢生怒,从而禁了他的足,只能出此下策。
第十九章 贺丘岩和楼宇仟
北苑极少下雪,到了冬日也不怕望亭湖里的水被冻住,不仅是傅远他们,不时便有文人墨客坐于小舟或游船之上,一边赏梅一边与友人惬意相谈,分外悠哉。
可贺丘岩是个粗人,此次傅远突然主要邀他去玩,他还以为这男宠在府里学了好一段时间的乖顺,憋坏了,总算想起老本行,拉他去玩玩呢。
不曾想这游湖还真的是游湖啊,他觉得这天底下的寒气都从这冰冷的湖水里涌上来,冻得他瑟瑟发抖,幸好这船上有盖有帘,挡住了不少寒意,他摩挲了一下双臂想着。
想比贺丘岩,傅远倒是老神在在的,他一向做什么事情都万分认真,细细沏了一壶热茶,放到贺丘岩面前,关切道:“贺兄可还觉得冷,喝口热茶吧。”
话音刚落,贺丘岩也不嫌烫,三两口就把茶水喝了,这才觉得身体暖了不少,说道:“傅兄,你说游湖,就真的是游湖啊?”
傅远失笑,“那不然,贺兄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是去找乐子去呢,贺丘岩讷讷道,不过眼见傅远身边跟着的诸多小厮和丫鬟,哪个不是燕荣桢的眼线,也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这九皇子看的真严啊,这么彪悍的坤泽,真是谁娶谁倒霉,贺丘岩看着傅远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可怜。
“贺兄怎么了?”
“没事,这天气真好,阿嚏。”贺丘岩拢了拢身上的外袍。
傅远摇头失笑,遂拉开身侧的帘子,湖水涟漪熠熠生辉,只可惜那底下的游鱼似乎分外懒散了,看了半晌均不见影。
“不是,我说傅兄,我来这,不会就是为了陪你看这湖水的吧?”
“当然不是。”傅远回道,可还不等贺丘岩松了口气,又道:“我们还可以放纸船,猜书迷。”
“......”贺丘岩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两下,想着他贺丘岩像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吗,何况从小到大,他背个四书五经都让家中的老师打个掌心通红,好不容易现在不用上学了,倒是又让这傅远勾起不好的回忆了。
而且...贺丘岩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说道:“傅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