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呼声之下,款款上台的果然是来自西域的普托,他将厚实的外袍脱下,只着单衣站于台上,天上的细雪徐徐落下,沾在了普托的发梢和眉眼间,添了晶莹的点缀,随着舞步将起,似是欲语还休,他的双手置于胸前,目露泪光,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普托所跳的舞名叫阿伊那,是西域前朝的一位极为受宠的皇子,那时西域国被番邦举旗而攻,在长达两年之久的战争之中,这个原本繁荣的国度逐渐变得不堪一击。
这时,邻国的某位将军便带兵援助西域,偶然之下与阿伊那相遇,两人渐渐暗生情愫。
与此同时,普托的舞姿变了,他轻盈的足尖一点,在台上跳转了几圈,像是一只初遇人间的Jing灵,带着满心的期待与兴奋,这是将领与阿伊那相爱的时候,那情窦初开的心事跃然舞上,令人不住神往。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番邦本就长期侵占西域,余力很足,纵使将军手握重兵,依旧打的十分吃力,为了安全起见,他将阿伊那藏在某处的深山之中便转身离去,从此阿伊那开始每日在山间徘徊,等着良人归来。
到此,普托抱住双肩,做出哭泣的样子,正当人们都正在期待着后续的发展的时候,他突然起身谢礼,宣告舞蹈已经结束了。
场下一片不满,吵着要继续看阿伊那,主持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普托的赛时已过。”言下之意,想要再看后面,就得下一场比试,可若普托没有晋级,那下一场就不存在了呀。
百姓们着急不已,对普托的呼声也就越发大了。
第十七章 野心勃勃的九皇子
看的正兴起的时候让人切了台,傅远也觉得有些不得劲,他很好奇这个故事的后续发展。
连后面的选手上台起舞时都兴致缺缺了,燕荣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傅远的腰肢,道:“这个故事是个悲剧,将军没有败北,但与番邦的首领同归于尽了,阿伊那没有等到他的良人。”反倒是因为珠胎暗结,很快生下了与将军的孩子。
燕荣桢看着傅远的侧脸,低头轻吻了一下。
“果然,悲剧总会让人难以忘怀。”傅远说道。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在西域百姓的脑海中变成了传说一般的爱情故事。
普托这招当断则断用的极好,将所有人的心思都勾了起来,且他身为西域人士,舞蹈的风格确实在北苑人的眼中是新颖的存在,所以,他毫不意外的赢过了他的对手,晋级到下一场。
最终,初赛的选手几乎筛掉了一半,燕苝楸的普托毫无疑问的晋级了,他表示还算满意。
燕荣桢举起酒杯,示意道:“恭喜皇兄。”他怎会不知燕苝楸的心思,自从及冠之后,皇子们的明争暗斗就没有停止过,燕苝楸排行第八,年纪小比不得哥哥们有阅历,能得父皇高看一眼,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急了。
燕苝楸选中普托自然也是因为他的出生,他们的父君妲贵君也是西域人,当年盛宠一时,直至今日,每每想到父君的故去,父皇仍会感伤。
届时,父皇会看上普托也真说不定。
燕荣桢垂下眼眸,兀自又喝了一口酒。
“殿下,殿下?”傅远轻唤。
燕荣桢回过神来,对上乾元关切的双眸,说道:“怎么了?”
“赛事结束了,我们该回府了。”
“好。”
翌日,满月楼上,雅阁中燕荣桢与刑天逸相对而坐。
余光看着傅远忙前忙后的身影,暗道这乾元当真把这差事做的如此认真,也罢。
燕荣桢收回目光,只要傅远还在他眼皮底下,哪怕他翻再大的浪花出来,他也应允。
抬手为刑天逸斟茶,恭敬的说道:“多谢叔叔百忙之中前来与我叙旧,是我的荣幸。”
“哼。”刑天逸鼻息之中呼出一股热气,他拿起茶杯放到鼻间轻嗅了一下,细腻的清香代表了茶的好坏,但他是个粗人,无心欣赏这些,遂又放了下来,道:“一个班师回朝的老将军,谈何百忙。”
燕荣桢抬眸,“叔叔在朝中,在父皇心里比得上多少人,叔叔应该心中有数。”
“噢?在殿下心中,也是如此?”
“叔叔哪里的话,这还需要荣桢确认吗?”
闻言,刑天逸发出不屑一笑,直言道:“殿下虽身为坤泽,其野心,比之乾元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天下的权势,向来是能者握之,就连远儿也说过,哪怕是英雄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英雄从来不需要在意这些,我是乾元与否,自然并不妨碍什么。”
“那殿下,你比之英雄,是尚差一步,还是更胜一筹?”见这人搬出傅远,刑天逸的眸中露出一丝不耐,回朝之前他本想解甲归田,从此不问朝堂,可他没想到的是,竟会遇上故人之子,且,已经与这野心勃勃的九皇子搅和在一起。
既然知道了,那么他必然无法不管不顾,他不能辜负将军与他的情义。
思索片刻,刑天逸道:“殿下既然想要我这老将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