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席的位置很是讲究,皇帝底下的一排皆是皇子,目前到来的包括燕苝楸燕荣桢在内只有五位,傅远好奇的分别看了一眼,除了燕荣桢以外,都是乾元。
此时,台上的主持正在说一些暖气氛的开场语,并说了选手们还在后台准备,望他们不要着急,皇帝燕昭双眸低垂,目光从自己的皇子和朝臣中一一扫过,最后落到燕荣桢和傅远的身上。
两人正在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桢儿的心情好似很好,一手霸道的揽住乾元的腰身,与其耳鬓厮磨着。
早前老九为了个毫无背景的乾元在自己面前闹得时候,他差点一气之下便要将那唤作傅远的乾元处死了事,可一看到桢儿那跟妲儿七分相似的面孔,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只好妥协,随意赐了个封号,也算是留在膝下了,想着不嫁便不嫁吧,他北苑国富兵强,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宝贝坤泽去联姻。
只是,看着老九与那乾元格外亲密的样子,燕昭心里莫名有种自家白菜让猪拱了的感觉,兀自浮起一丝不爽。
“殿下,这还在外头,别捏了。”傅远挣扎的抓住燕荣桢恶劣的捏着他痒痒rou的手,殊不知分外可怜的样子取悦了九皇子。
“怎么,远儿的意思是,在府里便应允了?”
“嗯哼。”上头突然传来了燕昭清嗓子的声音,不仅是燕荣桢傅远二人,在场的诸位也是浑身一震,纷纷关切的说道:
“陛下,陛下。”
“陛下,您是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适?”
看着终于分开了些的两人,燕昭收回了眼神,说道:“无碍。”
经历了初赛,入选复赛的选手们个个皆是人中龙凤,比赛的Jing彩程度与初赛比起来上升了不止一个度,一开始便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了过去。
这其中,燕苝楸却是有点紧张,初赛不比复赛,再者普托能否一举在父皇眼中留下印象尤为重要,这可是他Jing挑细选出来的,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见自家八弟绷着个脸,四皇子燕垌倾略带疑惑,问道:“八弟这是怎么了,如此Jing彩的比赛你好似在看刑场的犯人受刑一样。”
“啊,没有。”燕苝楸一惊,忙收敛起来,说道:“只是里面有我喜欢的选手,所以不免看的认真了些,让四哥见笑了。”
“哪里,这魁首赛年年都是众人的焦点,你如此重视也正常。”燕垌倾回了一句,也专心看起比赛来了,燕苝楸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宾客席中除了燕苝楸以外,还有一人格外注意普托,那便是傅远,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阿伊那的故事,但还是想看完那一支舞蹈,自然也期待普托的出现。
他手下掰着柑橘皮,然后将果rou放到一个Jing致的小碗中,再喂到燕荣桢嘴里,这般小事他也同样做的格外认真,殊不知身旁坤泽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赛台之上,而是用手肘撑着桌面,漫不经心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的选手便是来自西域的舞者,普托!”从上一场比赛之后,主持人便早已知晓观众们对普托的呼声有多高,所以在普托将要出场的时候,他也表现的格外激动。
果然,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顿时更为热烈起来,就连高座上的燕昭也被吸引了注意。
普托上了场,这也代表着阿伊那的故事终于可以继续了,上一场跳到阿伊那在山林间等待自己的良人便结束了,现在便从阿伊那哭泣的片段接着下去。
普托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目露哀伤,恸哭数次之后突然在场上仰躺了下去,引得众人惊呼一声,但很快,普托又站了起来,原是舞蹈的动作之一,阿伊那发现自己有孕之后,他便日日郁郁寡欢。
他常常在山林里踱步,在一些树的枝叶上系上红色的绸带,这在西域里是思念的意思,他日日盼着将军归来,便日日在红绸下等着。
普托的舞步仍是轻盈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的展示了阿伊那当时的心情,他在山间不时有鸟儿相伴,得到了不少慰藉,每日靠在柔软的青草堆上,与天地相依。很快,阿伊那生下了与将军的孩子。
到这里时,那个当年方是少年却已经初为人父的阿伊那似乎活了一般,普托手捧着襁褓,在原地高兴的转了几圈,向众人展示他怀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声噩耗,将军在不久前,已和敌军一同战死。
普托从地上捡起他起舞时便脱落的外袍,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起舞时轻盈的纱衣吹起,似乎要将他柔弱的躯体轻轻托起,再缓缓落在地面上,亦如阿伊那的失去伴侣的哀伤,如坠落的蒲英,尽显世间的凉薄。
不觉间,周围早已沉默了下来,随着赛台上的大鼓一击,众人才纷纷惊醒。
“好,好!”在一声声喝彩中,表演结束的普托自信张扬的展开笑容,向观众谢礼。
第二十三章 北苑魁首
就在主持准备让普托下台先休息的时候,燕昭突然开口道:“这位选手,叫什么名字?”
众